就這樣一聲不吭聽了許久,被她喚作媽媽的女人才終於停了下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她抬手拿起鋼琴上的曲譜,視線落在曲譜的名字上,盯著錦言二字怔怔發呆。
“媽媽,這首曲子對你來說,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她抬頭望向媽媽,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什麼?”
被喚作媽媽的女人明顯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她聽見自己沉重的歎了口氣,隨後緩慢的將曲譜放回琴架上。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聽到你在房裡偷偷彈奏這首曲子。”
說完,她緩慢的抬起頭,又看了媽媽一眼“現在,你又一直督促我彈這首曲子。”
她咬了咬唇“我不明白。”
古香古色的美人眼中有過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她就恢複清明,盯著她沉聲說道“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好好彈好它就可以了!”
“可是——”
她還要開口。
“沒有可是!”
美人直接打斷了她。
一絲霧氣自眼中彌漫,她用力咬了咬唇,轉過頭,重新對著曲譜,雙手顫抖著,放到黑白琴鍵上。
“我知道了……”
“……媽媽……”
宋晉遠回過神來,右手遲疑著摸上宋嘉儀的眉頭,將她輕蹙的眉毛撫平了。
“你夢裡叫的那個人……”
“……是她嗎?”
張秘書攙著安安一瘸一拐的往換藥室走。
“安安大人,你實在沒必要留在這裡,公司已經放了假讓你休息,為什麼都不肯聽呢?”
說著還歎了口氣“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樣來回跑,什麼時候能好?”
安安一臉焦躁“嘉儀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怎麼有心思回去休息?”
張秘書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你現在留在這裡,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回去好好養傷,爭取早點恢複了,也能早點回來。”
安安聞言便站住不動了。
張秘書見她不走,便停下來等她。
安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張子延,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把我的拐杖拿給我!我有拐杖自己能走,不需要你在這裡非奸即盜的獻殷勤!”
“我?獻殷勤?”
“非奸即盜?”
張秘書用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思議。
“說的就是你!這裡除了你難道還有彆人?”
安安一把推開了他,這一下登時站立不穩,險些摔倒。
張秘書飛快的將她抱住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氣死人“安安大人,彆人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說著還盯著堅硬的大理石地麵看了一眼“這要是給你摔倒地上,恐怕就不是拄個拐杖的事了,這得……”
張秘書抬起頭來看她,眼神中儘是揶揄“……坐輪椅了吧?”
安安惱羞成怒,雙手用力推著他的胸膛,試圖離他遠一些。
觸手硬邦邦的,不由得愣了下。
想不到平時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張秘書,裡頭摸起來居然也是硬邦邦的,想來平時沒少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