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琪臉上終於有了慍色“你……!”
宮良末昂首,壓根都不拿正眼看她,眉目間卻已起了不屑“對我動手動腳就算了,對女孩子動手動腳,我可不會袖手旁觀。”
“你——!”
司雨琪氣急,轉過頭徑直看向宋嘉儀,氣急敗壞的說道“宋嘉儀,你什麼意思?這是要放任你的狗在這裡咬人嗎?咱們十幾年的交情,今天你說翻臉就翻臉,真把腦子摔壞了?”
“狗?哪裡有狗?”
宋嘉儀心不在焉的摳了摳指甲,半晌才想起來抬眉看她一眼,隨即就將視線轉到旁邊去了。
她可沒興趣一直盯著一張玻尿酸假臉。
“我隻知道這裡胡亂闖進兩條亂吠的瘋狗,一進來就自說自話,還盯著我的身邊人調戲,饑渴的就跟沒見過世麵似的。”
宋嘉儀直覺這樣說話的自己有些下頭,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做人隻需無愧於天地就好,犯不著為了下頭的人跟著下頭。
但有安安在側,用下頭打敗下頭,她覺得自己下頭的不冤。
凱文李眼見場麵僵化,這才後知後覺起來。
自打他進門,宋嘉儀似乎就對他的來訪持觀望態度,直到他對這個小助理出手,她才爆發出不滿的情緒。
他雖然不知道這中間什麼地方出了岔子,但他想興許是自己什麼地方得罪過她,這會子借機報複。
又或者如宋嘉儀所說,自己在她生病之時沒能去看她,惹得她心中不快,因而上趕著給他下臉子。
想到此處,他摸了下眉毛上的眉環,賠著笑說道“大小姐,是,前麵你在美國住院的時候我是沒去看你,這是我不對。不過你那時候可謂生死未卜,宋董將你保護的密不透風,我就算想去,我也打聽不到你在哪裡住院啊!”
跟著他又解釋“再說了,咱們都一年多沒見了,聽說你來了茗苑樓我可是特地撂了外頭的場子趕來看你,你這一見麵就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麵給我們下臉子,不太合適吧?”
他說著,視線還在房內的幾人臉上挨個掃了一遍。
阿智“哼了一聲,對自己被定義為下人的身份明確表達了不滿。
小宇“草”了一下,撓著頭不說話了。
他不是阿智,沒被人打壞腦子,不敢隨便得罪他們這些公子哥。
萬一沒像安安那樣抱到大腿,到時候隨便來幾個人搞搞他這種小角色,都夠他喝一壺的。
宮良末倒是渾不在意。
愚者向來狂妄無知,智者自有自知之明,他犯不著跟他們計較。
“下人?”
宋嘉儀疑心自己聽錯了,忍不住歪著腦袋重複了一遍。
“嗯?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凱文李不明所以的望著她。
真要論起來,宋嘉儀從小到大經手的下人,不比他多得多?
她侮辱過的下人,那不是過江之鯽?自己都沒有可比性。
宋嘉儀笑了。
她一手扶著桌子邊緣,一手握著安安的手,笑得直不起腰來。笑得眼眶泛紅,好看的眼睛裡瀲灩起光澤。
燈光在她頭頂閃耀著,她眼中粼粼一片,整張臉都跟著明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