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有一個人在意他說的話。
這令他氣急敗壞。
他雙手抱頭,開始嚎叫:“我說你們有沒有聽我說話?”
顧筠然氣定神閒的摳了摳耳朵。
顏栩抱起茶葉,笑著看他:“我就不打擾你們聊正事了,你呀,快彆拿捏你這小助理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他還沒說完呢,言清就衝他叨叨上了:“說誰呢?誰是太監?誰是太監?”
顧筠然“噗”的一聲,笑出聲來,抬手將劇本扔沙發上了:“叫你貧嘴,這會子沒法再隔岸觀火了吧?”
顏栩捂住臉,深深懊悔自己說錯話,笑意卻忍不住從指縫裡偷跑出來。
他努力將笑意壓下去:“小言,彆生氣了,是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
言情不說話了,氣鼓鼓的拿眼白瞪顧筠然。
隨即一屁股坐到沙發旁開始喝茶,喝完後,也是一個吃驚的表情,視線慢慢落在顏栩懷裡的那盒茶葉上。
顏栩躊躇了幾秒,將茶葉給言清遞過去了。
剛到手的東西,還沒捂熱就被截胡,總歸心有不甘。
臨出門前,顏栩頗有深意的望了顧筠然一眼,又搖了搖頭,大約是在說“這個牆角聽得有點虧”。
顧筠然往沙發上一癱,將頭半埋進抱枕裡,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瞧著言清。
言清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雙手抱緊自己又開始嘴瓢:“乾嘛?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你就算這麼看著我,我也不會以身相許的!”
顧筠然幽幽歎了口氣,又慢慢坐起來了,將抱枕一個個整理好,塞在身後:“我有時候實在是懷疑,小趙究竟看上了你什麼!”
他抹了把臉,又道:“不過這也難怪,小趙她本人就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找了你也在情理之中。”
他慢條斯理的吐槽完,又摳了摳耳朵,完全無視言清緊跟其後的狂轟濫炸。
言清這人向來主張打就還手,罵要還口,還要還的比對方狠的那種。
一般吐槽自己麼,他就意思意思;吐槽小趙麼,他就會不依不饒罵到對方服軟為止。
不過顧筠然顯然早就習以為常,無論言清說什麼,都是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
言清直罵到嗓子冒煙,嘴巴發乾,他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說完了?說完了就喝口水吧。”
顧筠然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
言清猛灌進一大杯水,舉起袖子擦了擦嘴:“這幾天微博社交軟件都不要登了,沒什麼事彆出門,屁股擦乾淨前還是夾緊點尾巴做人吧!”
顧筠然攤了攤手:“本來也就不出門,我的社交賬號不都是公司在打理嗎?”
“至於夾緊尾巴就算了,自人類能夠站立行走以來,尾巴就慢慢退化了,想夾也沒有。”
言清齜牙咧嘴,麵露凶相,瞪大眼睛看著顧筠然。
他這會子嘴皮子已經說累了,無力反駁。
隻能眼巴巴看著顧筠然頂嘴,氣得無可奈何,七竅生煙。
他站起來在客廳走了幾圈,伸手撓了撓滿頭亂發,雙眼盯著客廳掛著的巨幅向日葵發呆。
“這兩天公司先後接到了各大廣告商的電話,要求我們儘快做一個澄清,否則將麵臨大批廣告商解約。”
“紀姐人在海外,已經讓公司啟動了緊急預案處理,結果沒出來之前,涉事的幾位小生都受到了不少的影響,有好幾個原本洽談的廣告商已經單方麵拒絕溝通。”
“因為這件事,我們已經損失了三個在談廣告,這樣你還覺得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