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晉遠掛了電話,對眾人冷冷道:“都聽到了吧?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嗎?”
張秘書立刻上前道:“宋董,我跟您一起過去。”
其餘幾人也都紛紛附和。
宋晉遠的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找不到人,你們就做好全部喝西北風的覺悟吧!”
那時宋晉遠臉上的寒意猶如冬季雨後刮起的風,森然凜冽,雪虐風饕。
從過往抽回思緒,宮良末垂眸:“隻要她能回來就好。”
這回答像極了癡癡等待愛人歸來的苦情戲男主角,安安莫名覺得一陣惡寒。
她拍著額頭想了半天,也沒能品出宮良末這句話裡的意思。
宮良末倒是把她的表情儘收眼底,連她歪著嘴角犯嫌的樣子也一個不落的全注意到了。
他照例擼了擼自己的一頭卷毛,用儘量平和的語氣粉飾太平:“你也不用想的那麼複雜,反正我們左右不了她,頂多隻是輔助她而已,想的再多也沒什麼用,宋董其實知道這一點,隻是當時人在氣頭上,總要有個發泄的地方。”
安安原本想說:那難道就任由她一個人這樣作下去嗎?
抬頭看到宮良末的神色,實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跟他多作探討。
“行吧行吧!”
她覺得興許是剛剛吃多了甜品,這會子膩得慌,心裡直犯惡心,因此草草結束了這個話題。
“昨天車子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查出來是誰乾的?”
宮良末聞言立刻坐正了身子,手指無意識的摳著椅背上凸出的地方。
臉上倒還是雲淡風輕的:“不知道,盒子裡什麼都沒拍到,下次我讓他們多注意點吧!”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車子已經被噴了兩次漆,結合之前在宣城就已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來看,這人怕是個比較極端的私生飯,對宋嘉儀的日程有所了解,宮良末不采取強硬手段,隻是一味回避也讓安安感到奇怪。
安安目瞪口呆:“沒拍到?這人難不成會隱身?噴漆的時候愣是一個畫麵也沒留下來?車子附近的探頭呢?有沒有翻一翻?”
宮良末搖頭:“全身裹的比較嚴實,加上又是晚上,附近的探頭也都巧妙避開了,所以。”
他攤了攤手:“也許是慣犯。”
安安短暫的沉默了會,隨後道:“是不是從嘉儀出事那會子查起比較好呢?”
“什麼意思?”
宮良末一時沒明白。
安安便又沉默不語了。
不是她敏感,那天她無意看到,車子上噴漆的內容是“你是殺人犯”這五個字,她便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宋嘉儀一年前的西班牙事件。
“沒什麼。”
安安將雙手插進頭發縫裡發了會呆,直覺自己可能又挑了個不合時宜的話題。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說什麼炸什麼,最近真是奇了怪,就沒有過一天太平日子。
她站起來抹了把臉:“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在偷懶。”
說完便拉開車門下車。
宮良末盯著安安下車的身影,一絲複雜的神色悄然爬上麵龐。
等安安走遠了,他整個人徹底癱在椅子裡,神情倦怠的揉著眼睛。
這一天天的,確實有夠他吃不消的。
許久,宮良末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望著屏幕沉吟不語。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之後,宮良末抬手按下撥號鍵。
“是我,晚上有時間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