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百葉窗前擺了一盆唐菖蒲,枝條碧綠,花朵粉嫩,水靈靈的嬌豔欲滴,立刻將素雅的病房點綴的顏色鮮豔起來。
宮良末推門進來,將窗戶的百葉窗拉上了。
“良末哥,將那盆唐菖蒲搬到屋子裡來吧!”
宋嘉儀指了指床頭櫃,輕咳了一聲,立刻皺起眉頭。
她肋骨受了傷,大聲說話或者咳嗽都會引發疼痛,方才那一聲咳嗽便牽動了傷勢,疼的她有些難受。
宮良末將花搬進來,在床頭櫃尋了個合適的位置放下,這才坐在床邊看她。
她平時工作繁忙,需要長時間帶妝。
此時卸了妝,就是一張素淨的臉龐,皮膚光滑細膩,倒是比工作的時候顯得年輕許多。
宋嘉儀轉頭看他:“良末哥,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宮良末伸手撓了下滿頭的卷毛,一時無言。
她總是能夠提前察覺,隻是他亦不知如何開口。
宋嘉儀稍稍坐了起來,這一下立刻牽動了傷,頓時疼得她麵色一白。
宮良末趕緊上去扶她,又替她背後墊了枕頭,才又重新坐下來。
他表情猶豫,一臉吞吞吐吐,形跡可疑的樣子。
宋嘉儀瞧著他一臉糾結,便主動開口:“是要說王餘非的事情嗎?”
宮良末愣了下,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你都知道了?”
宋嘉儀輕輕搖了搖頭:“我在等你跟我開口。”
她果然還是知道了。
宮良末垂眸,一臉無可奈何的說道:“餘非是我弟弟。”
“我知道。”
王餘非的身份,安安已經同她說過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嘉儀問的,是王餘非為什麼要混在群演裡打她這件事情。
宮良末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他以前是Fahion的攝影助理。”
這事,要從一年多前說起,翻來翻去,依舊離不開那本舊賬。
當時在馬德裡的拍攝影棚,因為宋嘉儀的一手操作,害得薛佳深受重傷,隨後離世。
出了命案,警方不可能不調查,最後調查下來,判了當時負責影棚器具管理的攝影助理過失致死有期徒刑一年,而罪魁禍首宋嘉儀卻逍遙法外。
那個攝影助理,就是王餘非。
他無端替人背鍋,坐了一年牢,人生從此便毀了。
畢竟,誰願意要一個坐過牢的人呢?
所以他憤憤不已,出獄了誓要找宋嘉儀報仇。
給車子噴漆、在飲料裡下東西,都是他做的。
後來宋嘉儀的安保密不透風,他找不到機會,乾脆在片場假戲真做。
反正在場的那麼多人,誰知道是誰打的呢?
他想的是蠻好,可惜打的畢竟是宋嘉儀,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加上有一個那麼厲害的父親,誰也不敢敷衍。
警察乾脆將現場所有群演全部拉走調查了。
這麼一查,立刻發現他有案底,並且與宋嘉儀有所交集。
於是王餘非浮出水麵。
宋嘉儀望著宮良末:“所以,你來做我的經紀人,是來偷偷調查我的嗎?”
宮良末猶豫著點頭,又搖頭。
他惴惴不安的看著宋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