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乾巴巴的等著似乎也不是辦法。
又過了一會,顧筠然雙手握著宋嘉儀的肩,嘗試繼續套出房門密碼:“是誰的生日?你的?安安的?還是誰的?”
宋嘉儀聞言,抬起頭,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問出這樣的問題感到奇怪:“當然是我的!”
“嗯?確定嗎?”
顧筠然仔細的盯著宋嘉儀,試圖從她臉上尋找謎題的答案。
宋嘉儀全神貫注盯著手裡那枚環扣,對他的打量視而不見。
兩人就這樣保持著你看我,我看環扣的姿勢站在門口,誰也沒有說話。
一番深思之後,顧筠然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低下頭,靜默片刻,隨後抬起頭,深吸了口氣,食指顫抖著在麵板上按下了一串新的數字。
電子鎖傳來清脆的“滴哩哩”聲響,門開了。
顧筠然站在門口怔怔出神。
一切都如他的預料。
沒有驚天動地,沒有抱頭痛哭,一切都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某個溫暖的午後,陽光傾灑,清風徐徐拂過麵龐,而他站在走廊外麵,靜靜看著畫室裡巨大的向日葵畫作。
像那個夏天,母親突然對他說:“然然,媽媽要和爸爸離婚了,你打算跟誰?”
“你不用馬上做決定,你先去舅舅家住一段時間,暑假後回來告訴我答案。”
像他在那個夏天裡因為迷茫而遇到的一場邂逅,齊劉海、蝴蝶結、白裙子,還有少女笑容綻放後揚起的嘴角,一切都那麼美好。
像他追逐了數十年的一場夢,這個夢成真過,也破碎過,後來又因為誰嘗試粘起過。
午夜十一點,四下很是寂靜,不遠處的的江邊放著煙花,透過落地窗戶,煙花騰空升起,在空中炸開,描繪出一朵又一朵靚麗的圖案,轉瞬消失不見。
路人們三五成群,有人在江邊大聲歡呼、有人舉著啤酒碰杯慶祝、也有機車黨們開足馬力,在江邊角逐,隔著玻璃都能聽到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
顧筠然就這樣隔著玻璃,觀看了一場煙花大會。
這也許會是一場永生難忘的煙花大會了,他想。
宋嘉儀打了個哈欠,將環扣遞到顧筠然手裡,轉身,推門進屋。
在關門的那一刹那,顧筠然伸手將門扶住了:“你不是想知道項鏈上刻的是什麼字嗎?”
顧筠然抬頭看她,雙眸幽深漆黑,嘴角上揚,臉上洋溢的笑容無比燦爛,仿佛方才夜空綻放的燦爛煙火。
宋嘉儀努力睜大眼睛,眼皮因為困頓不住打架,看起來似乎有點糾結。
最後還是好奇心戰勝了困意:“是什麼?”
“你自己來拆拆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