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然耐著性子等她哭完,又遞上紙巾溫言相勸,告訴她越是大全景越不可以蒙混過關。
狀態怎麼樣鏡頭一驗便知,與他人一對比,鬆散就容易凸顯出來。
他這時候又不那麼冷酷無情了,配上一張麵如冠玉的絕色臉龐,靳如頓時有些飄飄然,以為自己有機可乘。
當即收了紙巾臉色一換,變成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掐著嗓子上前了。
顧筠然眉頭一皺,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以袖掩麵低聲道:“你有空多琢磨一下劇本,不要總是玩手機,手機不會告訴你跟彆人的差距在哪裡。”
這話便說的有些重了,警示意味很明顯。
靳如臉色一白,臉上表情都來不及切換。
畢竟前麵剛剛切換過一次,再換她豈不是變色龍,於是她隻好恬著臉強顏歡笑:“好的,顧老師。”
“顧老師”三字幾乎是從牙關裡蹦出來的,她笑著說完,轉過頭立刻變了臉色。
一張臉黑得簡直要殺人,嚇得助理趕緊過來扶她。
總算送走了煩人精,顧筠然撣了撣衣服。
服裝老師一臉心疼的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顧老師,先給我處理一下吧,口紅顏色太明顯了。”
顧筠然乖乖任她擺弄,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容:“沒事,你慢慢處理,不著急,下午不拍這套。”
在服裝老師迷妹的眼神中,顧筠然轉身離去。
遠遠的就看到言清抱著一個大包裝袋回來。
顧筠然有些驚訝,拉開袋子翻看了一下:“你這又是去哪裡打劫了?我不是讓你去傳個口信嗎?”
說罷,也不管言清回複,徑自向宋嘉儀的休息區去了。
陳克洋對顧筠然的頻繁到訪感到詫異。
礙於有求於他,當下立刻站起來將座位讓給他,並貼心的送上了水。
顧筠然習慣了和他掐架,一時之間還沒適應陳克洋的畫風突變,不是擔心他在椅子上塗了膠,就是怕他水裡投毒,向來秉著先看一看、摸一摸、聞一聞的三法則再嘗試他碰過的東西。
陳克洋也不以為意。
畢竟兩人之前水深火熱,現在這點防備也算正常。
何況他比常人神經大條,就更加不在意顧筠然的這點防備。
顧筠然坐下來,剛想說話,旁邊杵著一尊大佛。
他歪了歪頭,試圖跟宋嘉儀說話,大佛也跟著歪了歪頭,姿勢神同步,還貼心的問他想不想來點水果。
二人之間多了一個陳克洋,顧筠然無比膈應,特彆是這燈泡瓦數還挺大,還不自覺的那種。
奈何陳克洋臉皮巨厚,也不會看人臉色,隻曉得對顧筠然獻殷勤,一直巴巴的想通過他博一個角色,自然是片刻不離左右,跟個小跟班似的鞍前馬後,簡直把自己忙成了陀螺。
隨後,顧筠然發現他隻要一和宋嘉儀說話,陳克洋就湊上來,想聽他們倆在講什麼,有好幾次差點貼上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