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就是這樣,越是害怕的東西越是記得清楚,越是受虐一般一遍一遍拉著你去回憶,反複折磨自己。
一抹嘲笑的笑容浮上宋嘉儀的臉龐。
她沉重的歎了口氣,隨後緩慢抬起頭來。
廊道雅靜,燈光璀璨,她的臉在燈光下愈發明豔動人。
豬羊怕殺人怕打,被宋晉遠挫了銳氣之後,他不再是從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二世祖。
酒壯慫人膽,當初他靠得,並不是自己的勇氣。
她不應該怕他。
“快滾吧,彆在這裡礙我的眼。”
凱文李聞言,抬起頭呆呆的望著她,臉上淚痕清晰可見。
“什……什麼意思?”
宋嘉儀向前一步,左手自然的挽上顧筠然的手臂,衝顧筠然淡然一笑。
她麵色還有些慘淡,這一笑在顧筠然眼中很是勉強,他感到胸口某個地方汩汩流血。
兩人緩慢向包廂走去。
進門前,她微微側過臉,麵容十分平靜:“意思就是,你再不滾,我要告訴爸爸了。”
凱文李立刻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了。
“我……我滾了……我這就滾了!”
宋嘉儀掩麵輕笑,視線不經意間對上一對深邃的眼睛。
顧筠然雙目烏黑明亮,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起來似乎有話要說。
宋嘉儀收了笑,正色道:“怎麼了?”
“沒什麼。”
顧筠然平靜的轉開視線。
想了想,終是覺得有些不妥,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有些心疼的說道:“我們進去吧!”
顧雲織等得百無聊賴,焦灼不已,就差拿起筷子去數桌上豆芽的數目了,盯著門口望了又望,坐立難安。
聽到門口傳來推門的聲音,她立刻收回伸長的脖子,一本正經坐好。
很快,她便忍不住朝門口看去:宋嘉儀挽著顧筠然的胳膊,緩步向這邊走來,臉上帶著恬淡的笑容,似乎並無不妥。
她又狐疑的掃了顧筠然一眼:顧筠然眉目蘊笑,一臉雲淡風輕,眼睛卻不片刻不離宋嘉儀左右,顯得十分在意。
兩人重新落座。
宋嘉儀見茶水涼了,起身重新給顧雲織斟茶:“阿姨,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
顧筠然起身,按著宋嘉儀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