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陳克洋動手扒開二人身上的毯子。
不曾想,裡麵大有乾坤。
他猶豫了幾秒,開始伸手扒拉顧筠然裹著宋嘉儀的羽絨服,顯然居心不良。
“喂!”
顧筠然用眼神嚴厲的喝止了他,隨即將大衣裹得更緊:“彆太過分!”
陳克洋撇了撇嘴:“不鑽就不鑽唄,乾嘛發脾氣!”
他嘀咕了幾句,瞧見宋嘉儀凍得麵色發青,口紅都遮不住嘴唇的青紫,便哆嗦著去解羽絨服的扣子:“那……那我也裹著她,總行了吧?”
“滾開!”
顧筠然飛起一腳,將他踹遠了。
陳克洋踉蹌了幾步,瞧見二人挨得親密無間,的確沒有自己插進去的縫隙,隻得放棄了。
他身上裹的厚,那一腳並不構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侮辱性極強,即便他平日臉皮極厚,依然覺得丟臉。
他接過林月遞過來的保溫杯開始罵罵咧咧:“狗日的顧筠然……”
手凍僵了,擰了半天也沒能擰開杯蓋,陳克洋不滿的抬起頭,掃了林月一眼。
林月裹得隻露出一雙眼睛:“老板,你不會指望我替你打開吧?”
她掖了掖大衣,掉頭就跑:“……想都彆想……”
陳克洋用力吸溜了下鼻子,轉頭與顧筠然的目光不期而遇。
“滾遠點!”
顧筠然眼睛裡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陳克洋用手背擦了下鼻子,不聲不響將頭轉過去了。
今日的顧筠然像頭暴怒的雄獅,他不想和他正麵對上。
“陳老師。”
有人拍了拍他的後背,靳如嗲氣的聲音伴著呼嘯的風聲一同入耳:“要我幫你嗎?”
陳克洋打量著將雙手緊緊插在兜裡的靳如,想不通她預備如何幫他打開杯子。
“給我吧!”
靳如伸出帶著厚厚手套的雙手,甫一接到杯子,便將杯子掉落到地上,骨碌碌滾出好遠,她忙不迭的去追,步伐臃腫的好似馬達加斯加群島上覓食的企鵝。
“這……怎麼就……哎,彆跑……”
飛起一腳將杯子踢的更遠了。
瞧見這一幕,陳克洋的臉抑製不住的抽搐起來。
媽的,綠茶婊就是晦氣。
新犁的白天很長,他們拍到晚上九點,天空依然白的透亮。
當林導宣布收工,一群人邁著艱難的步伐,步履蹣跚的爬上了回程的大巴。
回程的路上無比安靜,每個人都癱在座位上,似乎喪失了組織言語的能力。
顧筠然緊緊擁著宋嘉儀,極度惡劣的環境讓他沒有心情繼續偽裝,此刻他隻想和她在一起。
陳克洋在大巴上木然的嚼著火腿腸,拍了一天早就饑腸轆轆,然而車外惡劣的環境凍得他毫無胃口,此刻才對付著塞了幾口。
他形同嚼臘,完全嘗不出火腿腸的味道。
想起宋嘉儀似乎也沒吃東西,他歪過頭,向後座探去:“小嘉嘉,我這裡有些火腿腸,你吃不吃……”
顧筠然睜開眼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宋嘉儀的頭靠在顧筠然的肩上,並未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