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
“宋嘉儀!”
病床前的言清默默歎了口氣。
安安回頭望了眼床上的顧筠然,托著腮道:“他就這樣一直說胡話嗎?”
“燒到快40度了,能不說胡話嗎?”
言清無奈攤手:“說了快一夜的胡話了,一會叫前女友的名字,一會叫現任的名字。”
言清撓了撓頭,有些忐忑不安的揣測:“我本來以為,他早就將薛小姐的事情放下了。”
“哪知潛意識裡竟然還會提到她的名字。”
“老實說我真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是……”
他的視線閃爍不定,說到這裡便停住了。
安安替他說了下去:“你是想說,他是為了報複嘉儀,才選擇和嘉儀在一起嗎?”
言清遲疑著點了點頭。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
安安自然也想過。
“那不可能。”
安安答得斬釘截鐵:“出事的時候你我都在現場,會有人為了報複彆人不惜搭上自己的一條命嗎?”
言清沉默不語。
確實,當時那種狀況,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敢如顧筠然那般不要命的縱身一躍?
他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
如果不是當時有幾個常年冰麵救人的村民就在附近,他們兩個,一個都彆想上來。
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才讓他們兩個撿回一條命。
言清想想都感到後怕。
那時顧筠然的發瘋他看在眼裡,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勸得住。
他看著顧筠然縱身一躍,衝下冰麵拚命向宋嘉儀遊去,費了很大的力氣將宋嘉儀撈住,可惜尚未遊回洞口便漸漸失溫,雙雙昏厥在冰麵之下。
萬幸那幾個熟知水性的村民聞訊而來,將他二人撈了上來。
“我不知道,我現在真的琢磨不透阿然心裡想什麼。”
言清長長舒了口氣,轉過頭去看她:“宋嘉儀呢?她怎麼樣了?”
“一樣,高燒,她的情況有點嚴重,寒氣浸入肺腑,引起肺炎,卷毛在守著她呢。”
安安用力揉了揉眼睛。
這一晚上她就沒怎麼合眼,直到宮良末趕來,她才從病房出來,交給宮良末接手。
她記得宮良末那一身風塵仆仆,帶著裹得像粽子似的身形衝進了病房,瞬間屋內的帶進一絲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