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顧筠然重新踏足君言堂,事情緊迫,究竟是人為還是巧合,他無暇多想。
他來之前拿了江明躍給的名片,因此沒有太費周折,便見到了那名傳說中的導師。
但由於眼前的人太過年輕,顧筠然不得不揉了揉眼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您是江明躍的導師藍子若藍小姐嗎?”
他刻意加重了“導師”兩個字。
眼前的人不施粉黛,有著高聳的鼻,一雙極美的杏眼,和不點自朱的唇,皮膚白的近乎透亮,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一直垂到腰間。
和現在的年輕人不太一樣的是,她的頭上僅用一支簪子固定,眼角一絲皺紋也無,看起來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
她沒有像其他科室的醫生一樣穿著白大褂,而是穿著一件淡粉色的絲絨長裙,裙子外頭披著一件暖白色的針織披肩,披肩上墜下的流蘇由一顆顆細小的珍珠串至而成,精致典雅,一看便價值不菲。
她的耳朵上戴了一對白色的珍珠耳墜,這樣一位氣質出眾的年輕女子,顧筠然僅掃了一眼便覺得風華絕代,卻說她是江明躍的導師,誰會相信?
要知道,江明躍的年紀都三十多歲了。
藍子若瞟了一眼麵前的椅子,示意顧筠然坐下來。
這間診室與他之前去的診療室完全不同,桌子上放的並不是醫生常用的資料,病曆之類的,而是一本又一本的史記傳記。
顧筠然粗略掃了一眼,看見有《五代十國史》和《後周野史》之類的,對於這一段的曆史他並不熟悉。
他有些疑惑,藍子若已經將那一摞資料都推到一旁去了,顯得不甚在意。
隨後,她按了下桌子旁邊的按鈕,那張看似平平無奇的桌麵就在他麵前進行了一次更迭:桌子從中間一分為二,將底下藏著的一套茶桌推了上來。
那套茶桌顏色鮮豔,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青色,約莫是由翡翠之類的玉石做成的。
隻是這樣大小的翡翠顧筠然頭一次見,所以把握不準。
茶桌上的茶盞個個色澤溫潤,暖白如脂,白色當中隱隱透著一絲黃色,竟是由極其昂貴的羊脂玉做成的。
顧筠然目瞪口呆。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擺在他麵前這一套茶桌,價值已逾上千萬。
藍子若從旁邊的格子裡取出茶葉。
用來裝茶葉的瓷瓶廣瓶寬口,淡青色的釉質泛著細膩的光澤,瓶身僅用一點淺墨勾勒出一朵梅花,瞧著彆致典雅。
她從旁邊的茶桶裡取出夾子,將茶葉一點點夾入壺中,開始衝泡,她將剛泡好的第一壺茶水潑掉,繼續在茶葉中加入沸水。
隨後將第二壺泡好的茶水倒出來,放到顧筠然麵前。
做這些的時候,她的神態細致專注,動作輕盈美好,舉手抬足間,猶如電影裡的絕代佳人。
“我這裡隻有茶水。”
藍子若抬起頭,看了顧筠然一眼。。
“謝謝!”
顧筠然遲疑著道謝。
他現在因為宋嘉儀的事情憂心如焚,可不是挑剔茶水的時候。
更何況比起喝的,他更在意眼前之人身份的真實性。
許是瞥見他疑惑的眼神,藍子若不苟言笑的臉上罕見露出一絲微笑,用儘量親和的語氣說道:“顧先生,你不用懷疑,我就是江明躍的導師。”
顧筠然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算是對她身份的認可。
英雄不問出處,現在的社會臥虎藏龍,遇上多麼年輕的大神都不足為奇。
何況他現在無顧及其他,隻要能對宋嘉儀的事情有所幫助,他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