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不敢耽擱,立馬掏出手機給紀瀟發信息:“阿然瞧著腦子又不大好使了,手一直在抖,可能有中風的風險,恐怕要安排一個全麵的體檢。”
並提交了他偷拍的中風視頻作為證據。
幾分鐘後,他收到了紀瀟傳來的信息:我看是你腦子不好,應該去醫院好好查查。
他愕然的張大嘴巴,口型誇張的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還沒等他想明白紀瀟的話是什麼意思,他那有中風風險的大樹站了起來,這下不光手抖了,連嘴唇也跟著顫抖起來。
言清吃了一驚,這是要中風發作了?
他立馬收了手機,三步並作兩步,躥到顧筠然麵前,緊張的問道:“阿然,阿然?你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叫救護車?”
顧筠然的麵容一片慘淡,嘴唇乾裂著,目光呆滯空洞,宛如乾枯的枯井般死寂。
他的嘴唇顫抖了很久,才緩緩冒出來一句:“幫我備車,我要去君言堂。”
言清聞言,一張臉登時垮得天崩地裂,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屑的說道:“你又要去看那個女人了!”
顧筠然轉過頭去看他,目光裡的悲涼令言清心驚肉跳,他簡直想轉過頭不看他。
“你是讓老金送我過去,還是我自己開車過去?”
“知道了,我讓老金送你過去。”
言清不情願的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碎碎念道:“你彆忘了,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請假了,你以前從來不這樣的,再有這樣的事情導演那邊不好交代的,這對你的口碑也會有影響的,你自己斟酌吧!”
顧筠然輕輕的“嗯”了一聲,眼神淡漠,神情麻木,連眼珠子的轉動都顯得遲鈍和機械,仿佛被抽去了靈魂。
電話接通了,言清歎著氣看了顧筠然一眼,轉頭出去了。
老金最近開始覺得顧筠然變得沉默寡言,臉上很少露出笑容,這一次比往常都要沉默,坐在後麵也不休息,緊抿雙唇盯著窗外,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
老金輕咳一聲,悄然擰開了電台的開關。
錯開了早高峰的擁堵,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君言堂,快到老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開的太快了,否則顧筠然的表情怎麼如此糾結,仿佛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這麼早到似的。
老金沒有說話,將車停在車位上後繼續一言不發。
電台裡的男主持嗓音低沉,用平靜的語調讀著餘秋雨的詩,似乎讀出了不一樣的韻味。
顧筠然聽完了整首詩後,一言不發的下了車,下車後在地庫撞到幾個險些認出他的粉絲。
當對方對他的身份表示疑惑時,顧筠然目不斜視,直奔八樓而去,留下滿臉愕然的女粉絲們。
他剛推開門,就聽到內間傳來的歡聲笑語。
顧筠然在門口發了會呆,腳步遲疑的向內間邁去,每一步都像走在通往淩遲的路上。
短短十來步的距離,他走了分把鐘,聽著屋內的笑聲越來越大,他站在離內間僅一牆之隔的門口,將頭靠在旁邊的牆壁上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