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坪可是清楚,國內能被歐洲三大主辦方主動相邀的導演屈指可數。
左數右數,也就那幾人而已。
王樹年紀輕輕就能受到這種待遇,表明戛納主辦方相當看中這位年輕導演。
想想也是,年僅20歲就在戛納上拿到了最佳編劇大獎,還捧出了戛納影後。
18歲時,首次征戰電影節,便獲得了阿爾弗雷德·鮑爾銀熊獎。
儘管始終沒有斬獲最終大獎,然而憑借這個年紀.以及所取得的成績,確實有資格受到歐洲三大電影節的主動邀請。
韓三坪這會兒也品出味來,王樹如此受到歐洲三大的禮遇,相應的一心想拍衝擊歐洲三大大獎的藝術片.情理之中。
想到這裡,他又在心裡一歎。
歐洲三大畢竟是全世界電影人的最高殿堂,王樹身為一名電影人心有想法再正常不過。
如今,又被打了雞血,心中的想法自然更為迫切。
隻是
歐洲三大一點實質好處都沒有給,僅僅隻是三言兩語就讓王樹打了雞血。
反觀他身為中影董事長,多次相邀王樹合作拍攝商業片,卻始終被婉拒。
心中莫名有些吃味。
中影好歹也是國內電影領域的龍頭,更是有權有勢的國企。
並且,他還是董事長。
結果,還沒有歐洲三大的三言兩語好用。
“每一個電影人都想走向世界舞台,王樹亦是如此。”
韓三坪默默的在心底寬慰了自己一聲。
他也清楚,無論是演員還是導演,隻要步入世界舞台,與國內的同行便是天塹之彆。
好比那個周潤發,僅僅隻是跑去混了一段時間的好萊塢,並且還混的混不下去。
灰溜溜的回國後,仿佛鍍了一層金一樣,咖位大漲。
一想到周潤發,他又是頭疼。
比《滿城儘帶黃金甲》高出三倍的片酬
中影固然有錢,可也不是冤大頭。
錢哪有這麼花的?
想到周潤發,他又想到吳宇椮。
這家夥當年拍出《英雄本色》,一舉成名,而後跑去混好萊塢。
然後接連撲街,在好萊塢混到沒人要。
要不是內地的商業片僅僅隻是起步階段,沒有優秀的商業片導演合作。
中影何必與這種導演合作?
還不是沒有人才,沒的選。
……
1986年,吳宇椮加盟徐刻的電影工作室。
同一年,他在徐刻的幫助下執導了槍戰片《英雄本色》。
這部電影不僅是他導演生涯的轉折點,同時也奠定其暴力美學的電影風格。
電影上映後以3465萬港幣的票房打破港島電影票房紀錄,並獲得包括第6屆港島電影金像獎最佳影片在內的多個獎項。
吳宇椮亦憑借該片獲得第23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導演獎。
港島電影的鼎盛時代,自此拉開帷幕。
1989年,吳宇椮離開徐刻的工作室。
1993年,前往好萊塢發展。
所謂的“暴力美學”,其實亦是特型片的標簽。
吳宇椮初入好萊塢時,憑著執導此類特型片,確實取得了一定的成績。
隻是,特型片導演在好萊塢的地位比較低,屬於鄙視鏈的下層。
吳宇椮在有了一絲成績後,開始尋求轉型。
然後
撲!
撲!
撲!
撲到沒戲拍了。
好萊塢那地方,不像國內的影視圈。
國內,似華宜、光線、或是中影,隻要大小王、王常田、韓三坪這些人點頭,一部電影說拍就拍,說找誰執導就找誰執導。
好萊塢不一樣。
好萊塢的影視公司基本都設有.董事局。
其模式,是公司要對董事局的每一位董事負責。
因此,也就不會出現一言堂的情況。
比如,董事局中有人提議找吳宇椮執導,其他的董事反對,吳宇椮就無法執導。
而找誰執導,或者是否投拍,這一類交由公司裡專業的人士對市場評估給出意見,再由董事局裡的眾人商議後決定。
常言好萊塢沒有所謂的人情往來,全看個人價值,正是因由這種模式。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人情往來,隻是相對而言。
再者,好萊塢的影視公司大多都是子公司,這些子公司需要對更上麵的負責。
瞎搞隻會被擼,也就相對的隻看市場反饋。
國內不一樣,各種一言堂。
哪怕某些演員被觀眾抵製,哪怕某些導演拉跨的不行、且同樣被觀眾抵製,照樣說捧就捧、說用就用。
觀眾、市場的反饋,不值一提。
“不用延後。”王樹聽到韓三坪的問話,笑嗬嗬的應聲。
韓三坪聽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想到06年柏林電影節主辦方邀請陳愷歌的時候也是沒有這一類的限製。
王樹顯然是受到了戛納電影節主辦方同樣的禮遇。
怪不得.一心想拍藝術片。
這雞血打的
“不用延後啊”韓三坪沉吟了一聲,裝著大人物的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激動的情緒。
然後,問道:“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應該在戛納那邊準備舞會?”
舉行舞會的目的,當然不是喝酒跳舞,而是邀請國際上知名的電影人前來。
既是借此洽談《恐怖遊輪》在國際市場上的合作,亦是借此探討日後是否有合作的機會,還有就是借此宣傳電影。
當然,王樹也能因此擴展一些國際上的人脈。
這些人脈有沒有用,得看王樹體現的價值。
隻要王樹在國際舞台上展現出價值,那麼這些人脈自然會體現出作用。
如果沒有體現價值,同理也就不會有人找他。
“這樣一來,宣發成本會再次提高。”王樹不動聲色的說。
這話既沒有直接應下,也沒有拒絕,是在告訴韓三坪,他手上沒有錢。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