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語失笑,看來這位左司郎中還不知自己的夫人在外鬨事。否則一個從五品的官員再怎麼也得顧及臉麵,更何況這件事是他兒子有錯在先。
“你覺得他們是為何而來?”葉寧語看著葉寧秋。
“不像是索要錢財,我看那鐘夫人一臉怒意,倒像是懷恨葉家戳破兒子名聲在前,強勢退婚在後,找個由頭給兒子扳回點名聲,順便出出氣呢!”
葉寧語點頭。要不說那鐘夫人昏了頭呢,出氣出到了侯府門前。再者,名聲可不是這麼扳回的。
“長姐,我們怎麼辦?”葉寧歡小聲問道。
葉寧語此時已很是鎮定,她拉著葉安錦。“十一,如今三叔四叔和幾位哥哥都不在家,你便是葉家唯一的男兒。這個時候可願站出來,替你二姐出出氣。”
葉安錦一聽,頓時抱拳,鄭重道,“但憑長姐吩咐,十一無懼!”
葉寧語滿意點頭,又將幾位妹妹叫到跟前,一一吩咐。
幾位姑娘一聽,眼神都清亮起來,紛紛說道長姐此計定然可行。
葉寧語叮囑道,“一切聽阿秋的安排,不可冒然行事。特彆是小十,出手要知輕重,切不可授人把柄。”
弟弟妹妹們再三保證,一切行動聽從三姐吩咐。說完,葉寧冬和葉寧希蹦蹦跳跳出了門,一點也不害怕。
葉安錦雙手背在身後,神態沉穩,仿佛自己就是葉家頂梁柱。
葉寧秋也帶著葉寧歡出了門,一路還小聲安慰。
葉寧語又躺下,她相信弟弟妹妹會會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好。
葉府門前圍滿了人。鐘夫人在門口邊哭邊說,一會兒讓大家看看兒子臉上的烏青,說在國子監遭受了怎樣的霸淩,葉家兒子個個無教養。
一會兒又掀起兒子褲角,露出血淋淋的腿,說鐘家已經同意葉府退婚,不知為何兒子還要挨打雲雲,絲毫不提鐘康在華嚴寺的行徑。
葉府的仆人和護衛堵在門口,方管家立在當中,眼神淩厲。
當葉寧秋帶著大家趕到時,那鐘康正躺在地上哀嚎,仿佛已經半身不遂。彆說,腿上的血還真不少。
見主子們出來,葉府的仆人護衛立馬讓出一條路,鐘家夫人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葉安錦站在最前麵,掃視了一眼下方,朝著鐘家夫人拱手作揖,語氣十分溫和。
“鐘家嬸嬸,我二姐與鐘家的婚事已然作廢,今日早上鐘家嬸嬸還對我阿娘說,是鐘家豎子無知,在華嚴寺行事不正,退婚心甘情願。這才過了半日,不知嬸嬸來葉府又是所為何事?”
雖然才十歲,可葉安錦站在那裡身姿挺拔,言語有力。長姐讓他們先禮後兵,自己先來承這個“禮”字。
鐘家夫人一聽,這小兒竟又提起了兒子在華嚴寺的事,羞憤難當。“葉府的夫人們呢?怎麼讓一個小兒來說話。”
葉安錦麵不改色,“嬸嬸有所不知,從鐘家退婚回來,三夫人見我二姐如此委屈,氣得臥病在床茶飯不思。四夫人也沒了精神,進宮麵見太後娘娘散心去了。大夫人還在院中照顧我長姐,鐘夫人應該知道,昨日長姐在華嚴寺撞見鐘家兄長,下午便在回城途中遭遇悍匪。如今我長姐臥病在床,也隻剩得半條命。這天子腳下竟有如此悍匪,實在令人生畏。”
鐘夫人一愣,先是聽說郡主進宮麵見太後,不知是否會怪罪鐘家,氣焰頓時小了一半。又見葉安錦將鐘康私通與葉大姑娘受傷一事連在一起說,怕遭人無故猜測,忙道。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長姐遭遇劫匪身中刀傷,是我兒報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