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之眸子一動,“葉大姑娘?”
誰知成王倒愣住了,“葉大姑娘也來了?”
“額……”白承之自知沒有猜中。成王碰到誰,跟他有什麼關係。
成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從未出現過的神情,似是探究,也似是審視。“碰到了那位梁國郡主,就是父皇壽宴上跟在梁國三皇子身後的梁國郡主。”
“哦。”白承之的聲音恢複了漠然。
哦?
白承之不關心,可不代表其他人也不關心。啪的一聲,柳一平收了折扇,湊到成王身邊,急切問道。
“然後呢?”
成王故作鄭重,學著慕容昭的語氣道,“那郡主問我,成王殿下,您的那位朋友白先生可是虞國人?今年多大年紀,可有婚配……”
學完之後,成王臉上的笑意已經憋不住了。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彆說,這梁國女子當真比我虞國姑娘要率性得多。我看,梁國也是一個不錯的去處,白兄可要考慮考慮?”
白承之不太願意理會兩人,將臉轉向一旁。
成王的一雙眼睛直直審視著白承之,又道。“你與那位梁國郡主是何時相識的,是不是那日在宴會上?”
“不是。”不等白承之回答,柳一平先答了話。“此前公子便與那位郡主見過,就是詩會那日。”
白承之一雙冷厲的眼神掃過柳一平的臉,柳一平下意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下一刻這張嘴就不在了。
“這麼說,白兄與梁國郡主也算有緣。”成王繼續打趣。
白承之默默坐在一旁,許久都未開口,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冷冷地冒出兩個字。“不對。”
兩人一愣,看向白承之。“什麼不對?”
白承之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一臉鄭重地糾正道。“你說梁國女子要比虞國姑娘率性得多,白某不以為然。這率性不是說幾句輕浮之言,也並非性子活潑就可稱為率性。白某以為,真正的率性是敢作敢為,有勇有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是說一不二的決心,是逆天改命的聰慧,是不輸男兒的誌氣。”
說罷,白承之似乎意猶未儘,又言辭鄭重道。“況且,那郡主生於皇室,養尊處優,不可作為梁國女子的代表,相反虞國也有率性不輸於郡主的姑娘。”
一番話下來,白承之再看二人,隻見成王和柳一平都張大了嘴,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似乎見了鬼一般。
白承之素來不是話多之人,更不會大言不慚談論女子,今日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尋常,絕不尋常!
這話,似乎有所指啊。成王皺著眉頭思索片刻,說一不二的決心,逆天改命的聰慧,不輸男兒的誌氣……
“白兄,我虞國當真有你所說的這般女子?”
看著成王那雙詫異的眼,白承之清了清嗓子。“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
成王與柳一平的眸色交彙,沒有一絲言語,卻生出了同一個念頭。隻是,他們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就著這個話題再說下去。
兩人皆在心裡感慨,中秋夜雨,也有月圓時。鐵樹難尋,也有開花日。
這向來冷漠的白兄嘛,怕是也在期待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