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囚衣,腳上的鞋子也破舊不堪,露出了五個腳趾。
他拚命往前走,又不時回頭看,好像生怕有人追上來。
他走著走著,忽然腳步一頓,一雙腿深深陷入雪地裡。
那人的麵前,站著一個戴著鬥笠,全身黑衣的男子。他看不見男子的麵容,但對方從內而外散發的殺氣令他不寒而栗。
黑衣男子腰間懸著一把劍,鬥笠遮住了他的臉。
“你……你是誰?”囚衣男子恐懼地看著對方,也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
黑衣男子微微抬頭,目光並沒有落在囚衣男子的身上。他的右手握住腰間的劍柄,緩緩開口,那聲音猶如從地獄而來的幽靈。
“送你上路的人。”
說罷,劍出鞘,刹那隻見他的身影模糊起來。
囚衣男子甚至來不及看清對方的動作,便感覺脖子上一股冰涼感襲來,隨即喉間一陣腥甜。
幾個眨眼的功夫,他便倒在了雪地裡,不省人事,從脖子處流出的血融化了周圍的雪。紅白相融,看得令人膽戰心驚。
黑衣男子依然沒有動,他從腰間拿出一塊腰牌,扔到那具屍體旁。
隨即又將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一聲口哨響起,一匹高頭大馬不知從何處奔來,在他麵前停下。他翻身騎上馬,馬在周圍的雪地裡四處狂奔,沒有任何規律地奔跑在周圍的區域。
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馬蹄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駕!”他揚鞭而起,消失在了遠處的山林之內。
做完一切,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這裡又恢複了一片死寂。
大年初四的早上,天還未亮,人們就被陣陣馬蹄聲從睡夢中吵醒了。
不時有百姓強忍著睡意,詢問家裡人。“當家的,這一大早出了什麼事啊?”
“好像是一大隊人馬往城西的方向去了。”
許多人都聽到了馬蹄聲,心想恐怕是出了大事,個個關門閉戶,不敢吭聲,就連要出門做生意的小販也都沒有出門,斂聲屏氣聽著外麵的動靜。直到天大亮,這才開了門。
大都和往日並沒有什麼兩樣,似乎不久前的動靜從未發生過。
然而,初四的上午,大都各大酒樓的說書人開始講著同一個故事西郊風雪夜,惡匪暗殺人。
“話說那西郊山匪一個翻身上馬,後麵跟著二十多人。每個惡匪綁著那人的四肢和頭。刺啦幾下,那人就被五馬分屍!”
“就看那惡匪頭子拔出腰間寶劍,人未動,劍出鞘。眨眼之間,那人的頭顱飛了出去。”
“哎哎哎,我聽說死者是一個外地商人!”
“咦?我怎麼聽說是尚書家的公子?”
“不不不,是一個寒門學子,明年還要科考呢!”
說書人說的版本不一,熱情似火。聽的人也議論紛紛,各執一詞,仿佛親眼見到過昨夜的那場殺戮。
與此同時,刑部尚書楊宏泰在家裡坐不住了。他一大早就去了刑部大牢,親自檢查了每一處。他不明白,防禦如鐵的大牢怎麼就會讓一個死囚重犯逃了出去。
他自知這是一件滔天大禍,急得如熱鍋之蟻,想著一會兒在皇帝麵前上要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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