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為凰!
聽聞此言的蘇楊二人,皆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同時也暗暗覺得晦氣。
當時崔敬忠確實給他們提了一嘴這件事,可兩人壓根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若當時他們就放手去查,率先把賊人給剿了,哪裡還有今天這檔子事!
“陛下,眼下最緊要的便是查出那幫賊匪的來曆。天子腳下,竟有如此猖狂的賊匪,想必有什麼勢力暗中相助!”
左相孫策搶先一步說道。
雍王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緊。這個孫策的腦子果然轉得夠快,看來,當時將孫夢瑤接到府上的舉動是對的。日後,還是要儘快拉攏他為好。
虞帝稍微平息了一絲怒氣,重新回到龍椅上,滿目威嚴。“依你們看,這賊匪是什麼來曆?”
“自去年葉大姑娘在西郊遇刺來看,那賊匪在大都外至少盤踞了半年之久。據臣所知,半年前有群流民曾入都,被攔在了西城門外。不知,這幫人和那群流民是否有關係。”楊宏泰努力回想起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將他們串聯起來,試探性說道。
“落草為寇?”皇帝的手在龍椅扶手上一下下敲擊著。從心裡說,虞帝並不讚同這種說法。
一介流民而已,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哪裡來的能耐在瘴氣林中紮窩。再說,流民落草為寇,為何要殺一個毫無用處的囚徒?
在虞帝看來,這幫人多少有些正規軍的意思了。
“陛下,依臣看來,那幫劫匪絕非流民落草為寇。他們要在瘴氣林中生存,勢必需要特殊的藥物、方法,還要有不同於尋常人的體力。臣以為,他們是一群受過專業訓練的匪徒,不除易生大亂啊!”孫策一臉擔憂地看向虞帝。
崔敬忠也點頭,“沒錯。這些賊匪在西郊盤踞,不知安的什麼心。如今想來,陛下去年壽辰那些時日,各國使團進度,幸好他們沒有鬨出什麼幺蛾子。否則,列國還以為我們有意傷害使團,虞國必將成為眾矢之的,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孫策平日裡覺得崔敬忠極善陰謀論,可在這件事上,左右二相難得達成一致。
皇帝見左膀右臂的言辭如出一轍,心中陡然多了幾分顧慮,眼神也比剛剛更凜冽了。
“陛下,管他什麼來曆,臣帶兵去剿了就是。”蘇千山一向是個直率之人,此時又急於立功,以削弱自己此前辦事不力的過失,便第一個站出來自薦。
虞帝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父皇!”一直未曾說話的雍王眼見蘇千山請纓剿匪,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不能再等了,否則那幫人當真就成了朝廷的刀下鬼。
“那幫匪徒能在天子腳下如此猖狂,想必有些本事。西郊密林瘴氣重重,萬萬不能硬攻,最好是智取。兒臣願帶兵前往剿匪,定不負父皇所托,將西郊匪患悉數剿滅。”
相比起蘇千山輕飄飄的一句話,雍王說的這些話聽上去更能讓人信服。
此前虞帝見雍王一直不表態,還以為他在這件事上沒什麼想法。如今聽到雍王這般表態,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但他沒有立即下令,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成王和敬王。
“你們兩個,可有什麼要說的?”
敬王拱手朝虞帝行禮,“三弟說得有道理,兒臣相信三弟定能將匪徒悉數剿滅,凱旋而歸。”
虞帝聽罷,皺了皺眉。敬王一向如此,說的話始終不痛不癢,今日也不例外。隨後,他又看向了成王。
“父皇若讓人去西郊剿匪,我們的人必定要做好進瘴氣林的準備。兒臣以為,柳神醫精通藥理和世間解毒之法,兒臣可讓他試著配一些藥,或許可以幫些忙。”成王道。
虞帝聞言,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雖然成王如今看問題,隻是著眼於一件小事,未從全盤考量,可他畢竟沒有聽過朝政。
隻是,虞帝心中暗暗歎氣。他的這幾個兒子,難道隻有老三這一個皇子可以選麼?
“此事交予雍王負責,全權帶兵剿匪。朕給你十日,若不能將西郊匪患全然剿滅,就不要來見朕!”虞帝思索了一番,終於下定了決定。
“兒臣領命!”雍王跪在地上,重重磕頭。與此同時,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那可是自己養了三年的三千精兵啊。剿滅他們,是在割雍王的肉。
出了政和殿,幾人都沉默不語。特彆是楊宏泰,此刻他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出宮時,他特意走得很慢,待雍王出來,楊宏泰迎了上去,一臉笑意。“殿下,此次陛下將剿匪一事交於殿下,並未讓兵部摻和進來,可見殿下深得聖心。”
雍王本就不耐煩,聽到這話下意識癟了癟嘴,露出一絲敷衍的表情。“楊大人,本王得儘快回府,與他們商議剿匪之事,就不陪楊大人在此處閒話了。”
“殿下!”楊宏泰幾步小跑跟上雍王,“此次剿匪楊某願為殿下效一番力,如殿下有需要楊某的地方,儘管開口。”
雍王扯了扯嘴角,他哪裡需要彆人效力。如今他頭痛的不是如何剿匪,而是拉誰出來背這個鍋。
但此事,楊宏泰肯定是不能給他分憂的。
原本雍王還覺得這個刑部尚書有些用,這些日子在有意無意拉攏。如今他自身難保,又見這個楊宏泰剛剛失了聖心,雍王便不打算花太多時間在他這裡。如此一想,雍王的語氣也十分不善起來。
“楊大人,剿匪一事父皇既交給了本王,本王無論如何都會辦好。楊大人若是想為剿匪出力,大可前去父皇麵前自薦,父皇一向知人善任,定能給楊大人安排一個重要的差事。”
“這……”楊宏泰一時語塞,他抬頭看了一眼雍王,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遲遲沒有說話。待他回過神來,哪裡還有雍王的影子。
“哼!”楊宏泰眯著眼望著雍王遠去的方向,一聲冷哼從鼻孔傳出。
楊宏泰此時正為刑部大牢逃出重犯的事發愁,他還沒查出此人能逃出去的原因。今日皇帝沒有發落他,不代表事後不會。
這幾日,楊宏泰打定主意要放手調查,好給皇帝一個說法。
就在他冥思苦想如此排查之時,一件更棘手的事發生了。
大年初四的中午,刑部衙門府的門口圍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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