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嬸嬸的麵子上,江曼青看葉安舒則順眼了許多。
“我們肯定常來,日後你們也可以來劍南道玩兒。蜀地山好水好,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葉安舒點頭應了。
見幾人的話說得差不多了,葉寧語這才開口。“你剛剛想問我什麼?”
葉安舒忽然想起今日下學時,魏祭酒親自留的一道題,不覺皺著眉。
他將書冊遞到葉寧語跟前,“長姐,你幫阿舒看看這道題。魏祭酒說明日國子監要來一位新夫子,他想探探大家的課業情況,讓我們今日都作篇文章。”
葉寧語接過書冊,看見葉安舒用歪歪扭扭的字跡記錄的那道熟悉的題,眼睛不禁眯了眯。
“你們酉時下學,此時已經亥時末了,這文章還沒作出來?”
葉安舒頓時泄了氣,滿腹哀怨。“題太難了,根本無從下手。這缺德夫子,人還沒到就折騰我們!”
聽著自家弟弟滿腹憤怒的抱怨,葉寧語深吸了一口氣,繃著臉。“怎麼不去請教你四哥五哥?”
“四哥在三叔的書房議事,五哥過幾日就要朝考了,還在溫書,我也不好去打擾他們。”
葉寧語依然繃著臉,“難得你有這份細致的心思,我看這文章你也不必作了。”
葉安舒一怔,“啊?為什麼?”
一旁的江曼青隨口說道。“你們夫子出這題就是為了探你們的學業,你如今向表姐請教,不就是作弊麼?會就會,不會就不會,明日如實說就是了。這樣,夫子才能探清你們的情況嘛。”
“正是。”葉寧語點了點頭,神色鬆緩了一些。
葉安舒有些遲疑。“一個字也不寫,我這葉八公子的名聲怕不好吧?再說了,明日夫子第一次來,怎麼著也不能讓他發現我一個字也想不出來。我得作篇好文章,忽悠住他!”
葉安舒自顧自想著,臉上揚起了自得的笑意。
“你平日裡在國子監,就是這般敷衍夫子的?”葉寧語再一次黑了臉。
葉安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太過得意忘形,忙改口。“沒有沒有,我向來聽夫子的話。長姐看我對白夫子的態度,就知道了。”
葉寧語皺眉,好好的提他做什麼。
見葉寧語果然沉默了,葉安舒立馬轉了話頭。“曼青姐說得對!不會就不會,明日我見著夫子,定要虛心請教一番。”
他說得十分誠懇,讓人很難不信。
“今日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了。”葉安舒瞄了瞄葉寧語,見她沒有挽留的意思,這才長長鬆了口氣,起身輕腳輕手往外走。
他生怕長姐忽然叫住他,對他剛剛的那番話批評一二。長姐平日裡還好,一黑下臉來講課業的時候,其實……是很可怕的。
葉安舒決定火速逃離現場。
害得自己被長姐訓了一句,葉安舒在心裡給明日要來的那位夫子狠狠記上了一筆。
忽然,走出門的他想到了什麼,立馬轉身看著依舊和葉寧語說話的江曼青,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曼青姐,你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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