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眸中就已有了笑意。準確來說,是在看到她身上的衣裳時。
儘管他強忍著心裡的波動,麵上沒有露出任何情緒,可葉寧語還是察覺到了。
她的心裡就是咯噔一下,下意識捏了捏袖口,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魏桓帶著葉寧語將國子監轉了一圈,又交代了一些事。“後麵就由祝司業帶著寧夫子先去桑榆閣,等到了時辰再去廣業堂的課室。”
國子監裡極大,學子們平日裡都在廣業堂學習。
而桑榆閣是夫子們處理事務的地方,平日裡夫子們不在課室講學時,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桑榆閣。這裡,每位夫子都有自己的屋子,或休憩,或閱卷,或看書。
說罷,魏祭酒有事先行離開。
走的時候,看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白承之,眉頭皺了皺。“你不去課室麼?”
白承之笑了笑。“劉夫子與我調了課,下一堂才是我的。”
魏桓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就走了。
“白某索性無事,就同兩位一起去桑榆閣吧。”白承之又看向祝司業。
祝司業聽說了白夫子與這位新來的寧夫子是同門師兄弟,都是藍老的弟子。見白夫子今日一直陪著,隻當這是他對自家師弟的愛護,自然不會拒絕,心中不禁感慨這份深厚的同門情誼。
三人一同往桑榆閣的方向走,一路上途經博士堂、典簿堂、廣業堂。廣業堂之外,是一處寬闊的林苑,苑內設有一個馬球場和箭術場。
眼下正好有一群學生正在上箭術課,遠遠地,葉寧語看到二十來個學子圍在一處。
“好!”一支箭正中靶心,引得圍觀學子們鼓掌叫好。
“那邊是地字甲班的人,一會兒你就是給他們班講學。”白承之向葉寧語介紹道。
葉寧語點了點頭,又往那邊看了幾眼,隱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箭術場上,葉安舒和幾個同窗正圍在一塊兒,剛剛那正中靶心的一箭引得眾人紛紛過來向他請教。
他也毫不吝嗇,將自己領會的射藝技法傾囊相授。一旁的射藝夫子看了,連連點頭。
可葉安舒說著說著,就被身邊一個同窗拍了拍肩。“你們看,那個人好像就是今日新來的夫子。”
說罷,眾人齊刷刷朝著林苑外麵的方向看去。
隻見祝司業和白夫子正一左一右陪同著一個男子,不過眼下隻能看到三人的背影。
“瞧那瘦弱的身板,一看就知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葉安舒的好兄弟劉培之湊過來,一臉不屑道。
“嗯。”葉安舒的手摸著下巴,讚同點頭。不過,他隱隱覺得這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看樣子,這位夫子應該不是一個老頭兒,似乎比白夫子還年輕。
“這麼年輕,能有學問嗎?”葉安舒望著眾人,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另一位同窗湊過來,“你那個辦法行不行啊,萬一收拾不了他怎麼辦?”
“你大可放心。”葉安舒雙手抱著胸,“這世上就沒有我葉小八爺收拾不了的人。”
劉培之看著兩人,一臉不放心,壓低了聲音湊過來。“我覺得,咱們還得再合計合計。”
說罷,三人的腦袋湊到了一塊兒,興奮地密謀起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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