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一陣搖頭歎氣,“唉!都病了兩日了。那日他差人送信給我,說要告半個月的假。要修養半個月,這病能輕嗎?老夫這心裡啊……不安得很。”魏桓滿臉都是擔憂之色。
葉寧語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竟然生病了。
雖然白承之平日裡在人前,確實是一副柔弱多病的模樣,可她知道,他身手了得,那副身軀遠比旁人知道的要康健許多。
怎麼這次就病了?
葉寧語沒有放大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不會將他的境況與自己那日與他說的話聯係起來。
可也不知為何,在聽到他生病,半個月都不能去國子監的時候,心中竟湧起了一種難以言狀的心思。像是有些擔憂,有些失望,有些自責。
她沒有再作停留,匆忙告了辭就往國子監的正門走去。
有了上次在正門被人圍堵了的經曆,這一次,她出正門前先讓人去門口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花枝招展的姑娘後,這才提著書箱走了出來。
馬車早已在文興街的路口等著,她走了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上了馬車。
“馬車趕快一些,早點回府。”葉寧語一上馬車,就吩咐道。
肖護衛一勒韁繩,馬車飛速而去。
因馬車趕得極快,葉寧語索性不在車裡換女裝了。
“姑娘,這麼快回府,可是有事?”青連在一旁問道。
“嗯。回去後,你先去把方延慶叫來秋水院。”
“是。”青連應後,主仆二人無話。
走過一條街後,肖護衛忽然將馬車轉了個方向。
車內的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轉彎嚇了一跳,身子也偏偏斜斜地往一個地方倒去。
葉寧語正要開口詢問,便聽外麵肖護衛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姑娘,後麵有人跟著我們。”
葉寧語聞言,一把掀起車簾,朝身後看去。
果然,他們馬車之後遠遠地跟著另一輛馬車。
葉寧語粗粗看了一眼,便看出那個馬車不,雖然外觀上看著也不闊氣,可裝飾得甚為精致。龍鳳纏枝的雕花鋪滿車門,車簾為朱紅色,兩邊懸著粉紅色的墜子。
這樣的外觀,一看便知道是姑娘的馬車。而且,馬車的主人還頗有些身份。
“甩得掉嗎?”葉寧語問肖護衛。
“他跟了我們兩條街了,姑娘若是不趕時間,繞上幾圈倒也甩得掉。可這樣一來,就要耽誤了姑娘的回府時間。”
葉寧語微微思索,回府有要事,不可耽擱太久,自然不能為了甩掉他們一直繞。
既然如此,那便會會裡麵的人吧。
“把馬車靠邊停下。”
片刻的功夫,葉寧語的馬車就已穩穩停在了路邊。而身後的那輛,也靠邊停了。
葉寧語心中疑惑,還真是衝著她來的,如此明目張膽地跟蹤,都不逼著點,也頗令人費解。
她兩步下了馬車,讓青連幾人不要出來。
畢竟,她不知對方來曆,而自己一身男裝,是國子監的夫子。身邊時常跟個丫頭,就不太合適。
肖護衛隨著葉寧語往那輛馬車的方向走去,見二人過來,那輛馬車的車夫也沒反應,似乎就是在等著他們一般。
葉寧語走在前麵,到了馬車跟前,提高音量對著裡麵的人道。“閣下找寧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