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被再一次關上,胡同也隱在了月色之中。
次日,雍王派人告訴葉寧語,他經過一番威逼利誘,成功將這位小桂子說服。不過,小桂子執意去信梁國,詢問慕容州的意見。
雍王的言辭之中,儘是掌握了一切的得意之感。
葉寧語心中冷笑不已,沒有多言,隻靜待幾日。
又是一連多日,雍王再次來信,說小桂子已經征得慕容州同意,答應與他們合作。這地下兵器庫,從今日起就是他的了。
這天晚上,興隆酒樓已打烊。大都城內千家萬戶都熄了燈火,籠罩在茫茫夜色之中。
酒樓後廚,一個身影提著食盒往一處僻靜的地方走去。他經過一個牛棚,來到堆滿了桶的潲水區。
那人熟練地搬開了最底層的一個桶,撬開地上鋪設的石板,人沒有下去,隻是將食盒用繩子吊了下去。
隨即,他關門了石板,不過並未關死,隻留了一條縫,可以觀察裡麵的動靜。
漆黑的地下,一處微弱的亮光出現。兩個人並排走了過來,拿起地上的食盒。
要是往日,他們定在此處酣暢大飲一番,酒足飯飽之後才會離去。
可是今日……
兩人麵上都流露出一抹深沉且狠厲的意味,其中一人打開食盒看了一眼,與以往同樣的飯菜,同樣的一壺酒,還有三個酒杯。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誰也沒有說話。
少時,另一人從漆黑的走廊摸黑走來,邊走嘴裡還忍不住叫嚷。“我說你兩個走這麼急乾什麼,我就是去撒泡尿,你倆把燈也拿走了。”
一語說罷,那人頂著一張麻子臉來到了兩人跟前。見兩人早已打開食盒,將飯菜一一擺出,酒也隻斟了兩杯,不覺心中愈發不喜。
麻子臉以玩笑的口吻道,“不等我就算了,怎麼酒也不給我斟上?”
另外兩人聞言,忙帶著笑給麻子臉斟了一杯酒。“今兒這酒不錯,我倆聞著味兒就來了,快嘗一口。”
說罷,那人先迫不及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麻子臉見狀,立馬湊到兩人身邊,端起酒杯也一口喝下。
“老二,如何?”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湊過來問道。
麻子臉回味道,“確實不錯!”說罷,他將空杯遞過去,“再來點兒。”
對麵的人笑了笑,滿滿斟上了一杯。“這杯酒算是賠不是,剛剛讓你摸了黑。”
麻子臉擺了擺手,感慨道,“我們兄弟無需說這些。咱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不過在這待了快兩年了,我早就將你倆當成親兄弟了。來,喝!”
對麵二人忙道,“我們也是,我們也是。”隨即,又給麻子臉倒了一杯。
第三杯酒剛下肚,麻子臉忽然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翻騰,身體也輕飄飄地站立不穩。
他下意識捂住胸口,整個人便往後倒去。
癱軟在地的麻子臉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就這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若是這個時候他能抬頭看上一眼,便能看到他口中的另外兩個兄弟,此時正以一股冷漠如霜的眼神看著他。
可惜,他到死也沒看清那個眼神。
“大哥,他死了。”其中一個小的對中年男子說。
“先把他抬到後邊去。”中年男子道。
隨即,兩人將麻子臉抬到了一旁,又將食盒收拾了個乾淨。
那中年男子走到洞口之下,敲了敲洞口的一塊石壁。聲音傳到地麵上,地麵很快便回應了幾聲。
“走吧,裡麵還有活兒呢!”中年男子看著自己的夥伴,臉上殺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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