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帝轉向身後之人,“此事你怎麼看?”
劉公公上前兩步,躬著身子,微微笑道。“老奴不敢多嘴,不過坊間酒樓人多口雜,有個話頭就開始四處亂傳,想必謠言就是如此來的。”
虞帝望著劉公公那張滿是笑意的臉,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陛下,近日有人在暗中打探黑甲衛的事。”麵前的黑甲男子適時張口。
虞帝漆黑的瞳仁微微收縮,寒光從眸中射出,映襯著那道低沉的聲音也變得冰冷無比。“誰?”
“雍王殿下。”黑甲男子毫不隱瞞。
“又是雍王……”虞帝轉頭死死看著黑甲男子,似乎在求證他的答案。
黑甲男子麵不改色,又重複了一遍。“沒錯,是雍王殿下。”
“他是怎麼知道你們的?”
虞帝陰沉的臉上布上了一抹笑意,臉上的褶皺隨著笑意散開。“朕這個兒子的手,伸得有些長了。”
半個時辰後,虞帝擱下了手裡的筆。“你親自將這兩道聖旨送到敬王府。”虞帝望著剛擬好的詔書,對身後的劉公公說道。
劉公公立即上前接過聖旨,匆匆出了殿門。
望著殿外,虞帝眯了眯眼,就要起身。
另一個宮人急忙上前,恭敬問道,“陛下可是要移駕賢德宮?”
皇帝看了這個宮人一眼,沒有說一句話,眼神卻意味深長。
也不怪宮人擅自做主多嘴一問,隻是以往這個時辰,皇帝都會到賢德宮萱妃娘娘那裡用午膳。
虞帝開口,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話。“朕去看看皇後。”
宮人見虞帝沒有怪罪,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擺駕椒房殿!”
當日,還在為敬王妃守靈的敬王府接了兩道旨意,傳旨之人是虞帝身旁近侍劉公公。
第一道旨意,敬王妃停靈期間,皇族宗親同輩女眷,皆到敬王府為敬王妃守靈。若有違者,按大不敬之名論處。
第二道旨意,敬王嫡女年幼喪母,念其平日活潑討喜,深得朕心,冊封為永安郡主。
這兩道旨意一出來,敬王府從上到下幾乎都要炸了。
敬王在諸皇子中排在第二,非大皇子,也非儲君。原本皇室宗親的同輩女眷來為敬王妃守靈,守的是心意和禮節。再加上敬王不得聖心,女眷們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如今皇帝下了這一道旨意,性質就大大不同了。那些沒來的,來了也偷奸耍滑的,如今哪裡敢再多說什麼,隻能擠破頭跪在靈前,兢兢業業誠誠懇懇。
至於第二道旨意,就愈發意味深長了。
敬王嫡女新月郡主才五歲,本朝慣例,皇子公主郡主十歲才受禮冊封,分府彆住。如今就算新月郡主喪母可憐,多多賞賜一些金銀表達聖意就是了,從未有過五歲便冊封的先例。
這道旨意到底傳達了什麼意思?除了敬王府,大都城各個大街小巷都在猜測。難不成,沉寂了多年的敬王府,如今又要重現人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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