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兵,虞兵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那麼多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鷹鉤鼻男冷冷地看向那個統領。
“就……就是憑空消失了!”統領雖然害怕,可隻能如實以告。
“你說什麼?”鷹鉤鼻男的雙眼布上了一層寒霜,他一揚馬鞭,很快便趕上了追趕虞軍的梁軍先鋒隊。
“人呢?”他對著林子裡手足無措的兵道。
那些梁兵個個如同見了鬼一般,“報告將軍,剛剛我等眼見他們入了這片林子。可追趕至此,卻一個人都沒有!”
鷹鉤鼻男冷冷地看著說話的那人,忽然手臂一動,腰間懸著的一對鐵球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上。隻見那鐵球被他猛地扔出去,正中剛剛那個兵的腦門。
那人還未來得及出聲,整個人一倒,重重墜地,腦門上一股鮮血直冒。
“沒用的東西!還有誰要狡辯的?”鷹鉤鼻男掃視了一眼眾人,眼中的肅殺之氣凜然。
周圍的一眾將士早就嚇破了膽,個個哆嗦了一瞬,紛紛低下頭,不敢再言。
“繼續找,就這麼大一片地,我不相信他們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是!”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所有的人下馬,在林中展開了細致的搜索。
可奇怪的是,虞兵似乎真的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任他們如何搜尋,就是不見人影,倒是在林中找到了幾匹馬。
所有人抱著必死的決心回去向鷹鉤鼻男複命,當鷹鉤鼻男看到幾十個兵如出一轍的神色時,這才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虞兵當真長了翅膀?”他眯著眼,喃喃道。
正當他思忖之際,身後猛然傳來一陣轟隆之聲。隨後,便是梁軍的高呼和慘叫。
鷹鉤鼻男猛地回頭,隻見林外大道的兩側山坡上,正源源不斷地滾下巨大落石。已有不少人馬被突如其來的石頭砸中,當場倒地身亡。
“不好!”鷹鉤鼻男立即驅馬入林,尋找躲避之處。
而林外的大道上,還有近兩萬梁軍聚集。由於大道並不寬,隻有丈餘,因此梁軍排了長長的一隊人馬,足足占道兩裡有餘。
兩側山坡上的滾石來得極猛,一時讓堵在道上的梁兵措手不及。
“前行!快速前行!滾石很快就會沒了,大家穩住!”有人在梁軍裡高呼。
石陣是山地作戰時常用的攻擊之法,對付山穀的敵軍最是管用。可石陣也有短處,那便是持續不了太久。畢竟,運送巨石上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待巨石一用完,石陣攻擊也就結束了。
想在石陣中前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馬能感知前方的危險,當它們看到前方落石不斷,隻會停在原地打轉,絲毫不會前行。然而,停在原地被砸中得幾率更大。
大部分梁軍隻是存著一絲僥幸,希望自己能活到虞兵的巨石用完。
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詭異的事。那些石頭不僅像長了眼睛,追著人馬砸,而且根本用不完。
因為,他們看到從一側山坡上滾下的落石,在砸到人馬之後,被山穀的地麵彈起,又高高被拋向對麵那側的山坡。繼而,又從對麵的山坡往下滾落,砸中目標後,再次被彈起,重新回到另一側山坡。
每塊巨石如此循環反複,永遠都不會停止。而穀底的梁軍,就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魚肉,被無數巨石來回磋磨。
“真他娘的邪了門了!”
梁軍倒下了一片,又倒下一片。一時間,飛天關唯一的那條通道上血肉四濺,慘叫哀嚎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