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最緊要的不是去軍營探望將士,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必須立刻做。”
葉寧語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什麼事?”
白承之將她拉進屋內,上下打量了許久,“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傷?”
“我……”葉寧語下意識想說沒有,可既然白承之問出了這句話,就表示他知道了她身上有傷。
她住了嘴,有些心虛地垂了垂眸。
“你過來。”白承之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
“做什麼?”葉寧語坐下的片刻,抬頭看向他,眼中帶著一絲淺淺的防備。
白承之頗有些無奈,笑了笑。“我能做什麼?自然是替你檢查傷口。”
葉寧語下意識身體僵了僵。除了和沈良一戰時手臂受了傷,其他地方比如背上、肩上、腿上,也有些微微的痛感。不過,這對於葉寧語來說也算是習以為常了,此前她壓根都不會想起要治這些小痛。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白承之早就猜到她不會讓自己動手,可還是想著問一問。眼下被拒絕,他的臉色沒有半分變化。
畢竟,這是在戰時的客棧,不時會有人來找她。於她名聲考慮,白承之不會執意替她看傷。
他將一瓶藥放在桌上,“那你先自己檢查一下,我出去給你備點吃的。”
說罷,他便出了屋,隨後輕輕帶上門。
葉寧語將那瓶藥握在手裡,還能察覺到瓶身的一抹溫熱。
她卸了那身銀甲,頓時覺得身體一陣輕鬆。銀甲之下,手臂處的衣衫有了一些血跡,全身其他地方的痛感也越發明顯。
刀劍無眼,這幾日經過這麼多場戰事,受這些傷再平常不過。
她脫下衣衫,將夠得著的地方先用帕子擦拭了一番,再塗上藥。那藥觸感清涼,一塗到傷口處,便減少了許多痛感。
“還不錯。”一瓶藥被她用去了大半。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白承之在外麵敲門。“好了嗎?”
葉寧語此時已衣著整齊,她開了門,便見白承之端著一盤粥和數碟小菜、麵點。
他看了已經褪去全身鎧甲,隻留下一身素衫的葉寧語一眼,露出一抹輕柔的笑。白承之走進屋,很自然地又關上門。
“這些是剛出鍋的,還熱著,快來吃一點。”白承之將東西擺上桌,拉起葉寧語坐到桌前。
葉寧語忽然想起什麼,起身就要往外走。
“怎麼了?”
“我讓客棧也給他們準備些吃的。”
葉寧語口中的“他們”自然是肖護衛和葉家府兵等。
“早就吩咐了,你還是先顧你己。”白承之又將她拉回來,輕輕摁在椅子上。他坐在她旁邊,握著她的手,側身對她說話,“既然軍中的事都已經安排好了,你現在有半天的時間吃飯休息。吃了東西後,便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
“可是我……”
“彆可是了。”白承之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拿起粥碗裡的勺子,將一勺粥送到她嘴邊。
從未被男子如此照顧的她,此刻竟覺得有些彆捏。“我自己來。”她想接過勺子。
白承之再次剝奪了她的機會,“你手上還有傷。”
“我傷的是左臂,右臂好好的。”葉寧語有些無言,想狡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