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是誰竟敢突襲本王,立刻提來!”
“凶手就是我軍中人,此人殿下認識。”嚴華沒有挪動腳步。
雍王猛地抬頭,眼神變得深不可測。今日在場的虞軍有上萬人,能讓自己記住的不過寥寥數人。嚴華說此人自己認識,他下意識裡腦海中浮現出了幾個名字。
可雍王覺得不太可信,那些人為何要殺自己?
“提來!”雍王又命令道。
嚴華依然未挪動腳步,“殿下,我們發現此人時,還同時發現了另一個人。”
雍王對嚴華這種一次說一句的行為很是不滿,他皺著眉頭。“刺客有兩個?那將他們一道提來。”
“殿下還是自己出去看看吧,另一個人怕是不好提到帳中。”
“嚴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寧語似乎也有些等不及了。
嚴華走到帳門,一把掀開簾子,“殿下請。”
雍王本不願負著傷出去,可眼見嚴華非得讓自己出去看,雍王忍著一口氣起身,葉寧語也緊緊跟在雍王身後。
帳外,一個身著梁軍軍服的男子被五花大綁,低頭跪著。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擔架。擔架上似乎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一張白布。
雍王看到擔架上的人,才知嚴華為何說‘不好提到帳中’的話,敢情是死了。
他無暇顧及死人,先走到那個被綁著的人麵前,臉上殺意湧現。“你是梁軍的細作?抬起頭來。”
那人緩緩抬頭,當雍王看清他的臉,神色頓時一變。他扯了扯嘴角,緩緩道出那人的名字。“王鵬?”
雍王身後的葉寧語也走到王鵬麵前,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著他。“王校尉,你……你不是還在養傷麼?為何穿著梁軍的軍服?為何要刺殺殿下?”
原本一個小小的校尉,雍王是記不住的。隻因初來鄞州那幾日,梁軍攻城,要求一對一比試。王鵬便是第一日下場迎敵的虞軍勇士。他當時身姿輕盈地對抗著梁軍一個彪形大漢,雙方各自負傷。
沈良讓人將王鵬抬回城中,因他傷得太重,這些時日一直在營中養傷,半個月以來的守城大戰,王鵬也未曾參與。
雍王當時還許諾,要獎勵此人。後來,他為了樹立軍威,昭示自己仁厚,還專程到軍中看了王鵬。王鵬對雍王感恩戴德,聲稱要誓死守護北境。
正因為有這些事,雍王便記住了此人。不曾想,王鵬膽大包天。
“不是我,不是我!”跪在地上的王鵬使勁掙紮著,臉上因打鬥布滿了幾道血跡,不知是誰的。
嚴華一腿蹬到王鵬身上。“本將軍已經在神手營打聽過了,今日不在營中的神手營將士,隻有你一人。況且,你是神手營的校尉,是弓箭手中箭法最為上乘的。能在夜裡遠程射傷殿下,除了你,還有誰!”
雍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又直視王鵬的眼睛。“說,為何殺本王?”
“殿下,你要相信我,我沒有。”王鵬依然沒有放棄為自己辯解。
“沒有?”雍王用眼神告訴他,這個答案自己全然不信。“大軍皆在營中,為何單單你為何私自出營?”
“我出營是為了……”
“為了什麼?”雍王乘勝追問。
王鵬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擔架,眼中的悲憤和痛苦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