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聽聞柳神醫是白先生身邊的人……”
白承之點頭,“他是跟了我許多年了。”
“那個……”雍王頗有些為難,“本王想請柳神醫替本王診治一番。”
白承之聞言大驚,下意識提高聲音,“殿下身子抱恙?”
雍王忙示意白承之噤聲,隨後又一臉鎮定。“倒也不是,前幾日本王被人射傷,如今右臂無力,不知多久才能恢複。”說罷,雍王歎了口氣,看向自己的右臂。
“原來如此。”白承之恍然大悟,“今日見著殿下,原本草民想問的,又怕唐突殿下。上陣殺敵,受傷在所難免,我這就讓他來替殿下診治一番。”
雍王大喜,忙又叮囑。“本王隻是小傷,奈何周圍人多眼雜,他們若知道本王請了大夫,又不知要如何聒噪。所以……”
白承之了然地拍了拍雍王的肩,“我明白,殿下放心。”
很快,白承之便提溜著正在吃乾糧的柳一平進了雍王的帳中。見到雍王,柳一平忙放下手裡的大餅,用手擦了擦嘴。
白承之這個時候自然不會陪在帳中,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山腰,終於在不遠處發現了一頂顏色不一樣的帳篷。
那就是葉寧語的營帳。原本軍中的帳篷都是白色的,不過也有例外。
女將軍的帳篷顏色與其他將士不同,這也是為了提醒周圍的將士不要靠近。
他漫不經心地朝那頂帳篷的方向走去,不料途中見到了一個頗為偉岸的背影。那人正揮舞著一把玄鐵長刀,聽風聲便知這刀有多重。
“好刀法!”白承之嘖嘖感歎起來。
正練功的嚴華一回頭,就看到了滿目都是讚許和欽佩的白承之。
嚴華的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你懂刀法?”
“隻是在書上看過一二招式,剛剛那招‘破雷刀’勢大力沉,如疾風掃葉,實在可歎。”白承之兩手背在背後,一副故作老謀深算的樣子。
嚴華轉頭正視白承之,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詫異和懷疑。他提起長刀,又使出了一招。兩三招後,嚴華停下。“這招呢?”
“遊龍刀法,可於百人中直取對手首級。不過剛剛那招,嚴將軍沒用全力吧,看力道隻出了五成。”白承之毫不遲疑。
嚴華的雙眼漸漸出現了一絲光亮,他又一連使出了好幾招。“再來!”
“前三招是射日刀法,中間是落花流水,最後兩招是雲追月。不愧是嚴將軍,將這三種刀法連在一起用,先困敵,再攻敵,最後逗敵。嘖嘖嘖,誰要是落入嚴將軍手裡,裡子麵子可就都沒了。”
白承之換了個姿勢,雙手抱胸,搖頭感歎著。
“你……你當真全看出來了?”嚴華目中光亮更甚,他直直看向白承之,臉上甚至出現了一抹欣喜之色。
白承之擺了擺手,“略知曉一二罷了。”
白承之話音未落,嚴華臉上的笑容一收,提著長刀就對白承之攻來。
情急之下,白承之慌忙後退。身子不穩,一個趔趄就要朝著地上倒去。
嚴華忙收了招式,一步拉住白承之的胳膊,將他扶穩。
“你……當真不會功夫?”嚴華一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