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為凰!
眾人原本還以為趙千時確實有什麼苦衷或者冤情,甚至有人想出列為他申訴,可一聽嚴華這話,說得也算有理,許多人就打消了出麵的想法。
不管他知不知道,瀆職之罪是免不了的。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虞帝看向趙千時。
趙千時大著膽子抬頭,“陛下,這批軍械由臣督造,朝廷上下皆知情。臣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偷工減料,豈不自己往坑裡跳!這件事一定有所隱情,還請陛下明察。”
說罷,趙千時不住磕頭,武英殿的地磚被他磕得咚咚直響,聽在眾人耳裡,格外響亮。
虞帝眉頭皺著,遲遲沒有說話。
“陛下,臣有罪。”工部尚書謝誌遠跪下,“軍械雖為趙大人督導,可臣作為工部尚書,亦有失察瀆職之罪,還請陛下責罰。”
虞帝擺了擺手,聲音淡淡的,“大軍出征前你遠在皇陵,此事跟你沒關係,你先起來。”
“是……謝誌遠顫顫巍巍地起身,低著頭退到了一旁。
“陛下,此人居心叵測,中飽私囊,打主意打到了軍械上,險些害得邊境失利,還請陛下嚴懲!”嚴華的嗓門本就大,如今又刻意提高了音量,聲音傳到了大殿之外。
外麵值守的宮女太監們個個垂頭肅立,連走路的聲音也不覺放低了幾分。
虞帝依然沒有發話。
百官麵麵相覷,不知虞帝在等什麼。此事乾係太過重大,原本是要嚴查,可他們瞧著陛下的心思似乎有所猶豫,也不敢開口。
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虞帝終於開口。“趙千時剛剛所說也不無道理,軍械從督造到送往北境,一路經手之人頗多,此事還需細查。”
“那就將此人打入天牢,讓刑部和大理寺連同審問!”嚴華一時氣憤不過,下意識就說出了這一句。
他的話一出口,百官個個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家夥,這是在教陛下如何斷案啊!武將的嘴果然沒個把門,要納諫也不是這樣納的。
“嚴將軍。”一直沒說話的太子忙製止了嚴華,“此事陛下自有定論。”
“可……”嚴華再想張嘴說什麼,一抬頭碰上了葉寧語的目光。葉寧語微微搖了搖頭,嚴華這才反應過來,忙跪下。“請陛下息怒,末將口無遮攔,皆因這個趙千時太過分。”
眾人聞言,心裡又是一陣唏噓。
虞帝的臉更黑了,他瞪了嚴華一眼,沒有搭理他。
“此事由左相協助太子好好查查,事沒查清楚前,趙千時就待在府上吧,也不必來上朝了。”
“是。”太子和左相孫策忙應道。
這是將趙千時軟禁在了府上啊,百官個個心思敏捷,聽到這裡哪有不明白的。他們也不知陛下是怎麼想的,若要查案,自然是大理寺協同刑部一同審理,又快又合規。如今卻把人禁在府上,讓太子和左相去查。
沒有人知道虞帝心裡在想什麼,似乎他不願意將趙千時打入大牢,可又想要一個真相。
天子之心,深不可測啊。
自始至終,右相崔敬忠沒有說一句話。
“十日後,論功行賞,退朝。”虞帝手一揮,不耐煩地走了。百官還沒緩過神來,隻覺得今日的朝會結束得十分匆忙。
百官從武英殿依次走出,雍王自然成了眾人爭相追捧的目標,儘管太子還在這裡。
“葉大姑娘。”太子、成王與葉寧語同行,“因軍械一事,父皇今日有些不悅。諸位的功績,十日後自會昭告天下。”
不得不說,太子確實會照顧他人的情緒。原本今日在朝會上,葉寧語等人應該受到天子嘉獎、百官稱頌的,可朝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結束了。太子怕葉寧語心裡多想,便來替虞帝找補幾句。
葉寧語深深躬身,“殿下言重了,行軍打仗皆是護國安民,葉寧語不求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