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臻兒幫著調了調葉寧語的手勢,葉寧語這才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
眾位姑娘此時也紛紛圍了過來,有見過顧臻兒的,也有沒見過的。可眼下,她們都被葉寧語懷中的奶娃娃吸引住了目光。
一時間,葉寧語被圍在中間,四周花團錦簇。
“哎,你們看那邊!”距離此處約莫二三十步開外,一群風姿綽約的少年們齊齊走來,年紀在十五六歲到二十歲之間,今日個個神采飛揚,如高山青鬆。
人群後,跟著一個約莫十一歲的小小少年,自然是葉府最小的公子葉安錦。
“前幾日才見到錦文縣主提槍穿盔甲的颯爽英姿,如今抱著娃娃的模樣,著實與之前不同。”
一個少年的聲音由衷感慨,眾人齊齊轉過頭,竟是劉培之。
“那是,我長姐樣樣都好。”葉安舒與劉培之勾肩搭背,目光也往那邊看去。
“抱著的孩子是裴沅的吧?”說話的人是工部尚書謝誌遠長子謝卿童。
“不是我的,難不成是你的?我們這幾個裡,就我成家了。夫人幼子在懷,這種感覺,你們還體會不到。”一向沉穩的裴沅見狀,忍不住炫耀了一番。
“切!”眾人異口同聲癟了癟嘴。
“許兄,我們這些人裡,就數你年長一些。你什麼時候成婚?”葉安崢忍不住湊到沉默不語的許銘舟麵前。
許銘舟笑了笑,“誰說一定要成婚的。”
“哦?許兄沒有成婚的打算?這倒是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認為,若是遇不到符合心意的女子,倒還不如不成婚。”孫齊展此前也頗為沉默,直到聽說了許銘舟不婚的言論,這才開口。這也是他今日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你們說的有理。”葉安崢也忍不住附和。
“哎哎哎,你們三個身為今年殿試前三甲,怎麼能如此消極。如今我大虞出了許多促興人口的新政,你們都是國之棟梁,不以身作則,反而還要違逆聖意。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不得雷霆大怒?”裴沅滿臉笑意。
“就是。”一旁的謝鈞忍不住附和。
“裴沅,你這頂帽子扣得大啊。早知你今日來,我就不該來。”孫齊展忍不住抱怨。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再說幾句就要打起來了。”葉安珺笑道。
他們幾人,以往都是國子監的同窗,知根知底,也知玩笑開到什麼程度。
眼下,眾人開著玩笑,有人提議過去和不遠處的姑娘們打個招呼。可葉安珺說,這麼一大幫男子過去,擾了姑娘們的清淨,於禮也不合。
眾人都覺有理,就繼續往花園去了。
巳時末,一眾客人在花園入席。
柳府的花園極大,此時早已擺好了席麵。眾人分席而坐,男女各列一旁,竟也有三十餘人。
葉寧語隱隱覺得,有好幾人在看她。看了她之後,又去看白承之。
葉寧語微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袖。不得不說,她和白承之身上穿的,真的太像了……
“諸位,今日我柳府略備薄酒小菜,以詩會友,賞花玩景,多謝公子姑娘們親臨。”柳一平作為柳府的主人,自然要站出來說幾句話。
眾人都知柳神醫是陛下的座上賓,也頗為捧場,連連向柳一平致謝。
葉寧語和白承之的位置相對而設,中間相隔約十步的距離。
葉寧語端起一杯茶正準備喝下時,抬頭碰到了白承之的目光。隻見剛剛還盯著她的白承之,此時看向了另一個方向,眉頭深深皺著,眸色中滿是戒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