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去!”崔佳敏全身血液湧動,腦子裡嗡嗡的。
身後的眾人,有人還顧及著崔相的顏麵,隻能掩嘴笑。有人卻直接不管不顧地開懷大笑,這自然是葉安舒兄妹。
詩會變成這樣,大家心中或多或少有些遺憾。好在本身詩會就快結束了,眼下已近黃昏。
眾人先後向白承之和柳一平告辭,白承之的回應始終淡淡的。
大家猜測,先有謝二姑娘,後有崔佳敏,一定是這兩人連續惹惱了白先生。
“葉大姑娘。”眾人離席之時,謝思思走到葉寧語麵前,“思思有話對葉大姑娘說,不知能否借一步。”
葉寧語直視謝思思,隱約瞧見她眼中的一抹紅血絲。“好。”葉寧語並未拒絕。
可謝思思並不邁步,又看向不遠處的白承之,“白先生可同去,思思也有話問白先生。”
寧白二人目光相對,白承之揚起嘴角,“可以。”
三人找了個僻靜之處,白承之與葉寧語並排走在前麵,謝思思跟在後方。
“此處人少,螞蟻都沒一隻,有什麼話大可放心說。”白承之瞟了一眼身後的謝思思。
謝思思將手裡的帕子攥緊,剛剛還滿臉的怒意,此時說話竟變得有些吞吞吐吐。她垂眸了許久,才看向葉寧語。“葉大姑娘為何要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葉寧語哭笑不得。
“我早就該想到了。怪不得你處處拒絕我的心思,我還日日給你送點心,隔三差五巴著你。我……我就是一個笑話。”謝思思的聲音從平靜到哽咽。
“沒錯,你就是個笑話。”白承之不以為然地接話。
葉寧語朝他瞪過去,白某人立馬閉了嘴。
對於白承之的話,謝思思並不惱,她苦笑道,“你說的對,我是笑話。”話音落下,整個人又羞又悲。“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白承之沒有回答,也不看她。隻稍微往葉寧語的方向挪了挪,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思思姑娘。”葉寧語走到她麵前,“兩色相交迷人眼,雙彩月白多一黃。”葉寧語說罷,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衣裳。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今日葉寧語和白承之二人皆身著淡藍衣裳,謝思思則一身鵝黃。
葉寧語淺笑,“這兩句著實是好詩。有些事,知道了,也就看開了。”
吧嗒,又是一滴淚落下,謝思思忙用手裡的帕子拭去。“前幾日大軍凱旋,偶然在家中聽謝鈞說,凱旋而歸的葉大姑娘很是麵熟。也怪我,十多年來竟未與葉大姑娘碰過麵。柳府詩會,並未給我下帖。我隻是聽說今日葉大姑娘要來,便厚著臉皮前來見見打了勝仗的葉將軍。今日一見,葉大姑娘果然風采卓絕,思思欽佩。”說罷,謝思思後退一步,對著葉寧語行了個女兒禮。
“你……”葉寧語不料謝思思轉了個話鋒,行為舉止也沒了剛剛的怒意。
“從今以後,我就叫你葉姐姐吧。”謝思思抬頭,眼中依然帶著紅血絲。
“嗯。”葉寧語應道。
“葉姐姐不比大都城尋常女子,你的事我不會亂說。此前種種,我已忘掉。”說到這裡,謝思思揚起頭。“本姑娘是堂堂工部尚書嫡女,有多少男子上門提親,我都看不上。待日後覓得佳婿,葉姐姐要賞光喝杯喜酒才是。”
“也把我算上。”白承之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