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為凰!
屋內頓時清淨了下來,母女二人的臉上都有些許笑意,江氏拉著葉寧語的手細細盤問。
“他給了我一個玉佩,我亦給了他一根簪子。”葉寧語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紅暈。
話說到這裡,江氏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姑娘家不好直接說,自己已與他定情。剛剛那句話是在告訴江氏,他們之間,已經互定終身。
江氏先是愣了愣,似乎在慢慢消化這個消息。
“母親……”葉寧語扭頭看過來,“母親可會怪我?”
“阿雲呐。”江氏的眼眶忽然就變得有些紅,“那位白先生人不錯,阿娘去年就派人去打聽過了。”
葉寧語有些詫異地看著江氏。
“當初你與雍王議親之時,雖然你也同意,可我瞧著定親之後也並無太多歡喜。你之前過得太苦了,哪裡是女兒家的日子。如今,你能與白先生情投意合,阿娘高興。”江氏輕輕拍著葉寧語的手。
葉寧語一時鼻子有些發酸,她就知道母親不會怪自己。這種事要是放在彆的大家閨秀身上,私自與男子定下終身,做父母的必定會教訓一番,說不定還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可江氏沒有,她知女兒與普通的閨中女子不同,誌氣不在內宅後院,江氏和葉永長以前也未拿這些凡俗拘著她。
否則,她幾年前也不會被葉永長帶到北境去。
“女兒不苦,能守著阿娘和弟弟,守著家人,我做什麼都願意。”葉寧語不知是在回答江氏剛剛的話,還是對這一年來做的一切有感而發。
忽然,江氏一臉鄭重地看向她。“你與白先生定下親事自然是好的。可你們二人此前沒有透露過口風,如今大都城上下和各國使團都以為你沒有親事。這件事,必須得辦好。否則,你的名聲就壞了!”
江氏忽然眉頭緊皺。她一直在思慮如何拒絕使團,若是以女兒已經與白先生定下親事為由,那也說不過去。
既有親事,為何昨夜他們兩個當場不提,反而要事後才說?
看江氏一連著急的模樣,葉寧語不忍母親再為自己煩心,便開口道。“母親,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江氏抬頭看著她,等葉寧語說下去。
“大都城人人都知,白承之是藍老先生的弟子,家中世代經商,是在外遊曆之時,與成王殿下相識的。”
江氏點頭,“這個阿娘也知道。”
前些年,大都城的高門大戶看不起商人。士農工商,行商之人總要低人一等。可從前朝開始,先帝大興商戶,多與鄰國互貿往來。虞國商人變多,百姓手裡餘銀也多了。商人的地位,就沒有之前那般低下了。
江氏出身劍南道江家,自己的兩位兄長一個從武入仕,一個經商拓業。對於商人,江氏不僅沒有看低的想法,反而頗覺親切。
話說回來,身份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江氏覺得,白承之這個人不錯。
當初她讓蘇嬤嬤去打聽,結果周圍的人對這位才子評價頗高,什麼“才華卓絕,文氣斐然”,又是什麼“心胸廣闊,心懷仁善”,而且不優柔寡斷,遇事果決,有足以安身立命的些許家業。
江氏自那幾次打探回來後,愈發對這位白先生滿意了。
她覺得,女兒對那位白先生,也並非全然無意。這不,知女莫若母嘛,倒被她猜中了。
“阿娘。”葉寧語頓了頓,“其實……他家中沒有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