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酒過,眾人也自然地展開了閒聊。
“白先生。”雍王將白承之拉到一邊,放低了聲音。“今日沒見到柳神醫,不知他近來可好?”
“他一切都好。”白承之禮貌地笑了笑,“隻不過近來老是被陛下召進宮。陛下的龍體,雍王殿下您是知道的。”
雍王點了點頭,“是啊,自然是以父皇龍體為重。不過……”雍王笑著看向白承之,“上次柳神醫說要給本王配藥,還望白先生也能給他說說,這些日子本王的手時常犯痛,還等著他的藥呢。”
“那是自然。”白承之急忙道,“他這幾日正在配藥,不然今日的宴會就來了。”
雍王臉色一喜,酒杯與白承之一碰,“如此,那便多謝白先生和柳神醫了。本王等他的好消息。”
二人重新在位置上坐好,雍王笑著看向白承之。“白先生來大都也有一年多了,那間文淵書鋪深受大都城學子的喜愛,不知白先生今後作何打算。是長留大都,還是也會繼續遊曆?”
白承之微微點頭,“暫時會留在大都。”
“如此甚好!”雍王笑道,“白先生就留在大都,再成個家,也算是我半個虞國人了。”說到這裡,雍王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知白先生可有心儀之人呐?”
打聽年輕男女的情愛之事,向來是大部分人的喜好。如今席間眾人忽然聽到雍王如此詢問大才子,吃菜的停下了筷子,喝酒的也暫時沉默,紛紛看向那位翩翩才子白夫子。
白承之不慌不忙,臉不紅,氣不喘,緩緩開口。“白某和葉大姑娘……”
“什麼?!”
白承之話還不到一半,眾人一臉驚呆地望過來。
江氏的手心出了滿手的汗,怎麼?他就要在此處說開了?這可不在今日宴會的計劃當中啊。
葉安舒兄弟幾人也看過來,葉八爺的心口怦怦直跳。他暗暗決定,若白夫子今日英勇些,大膽在眾人麵前向長姐表露心跡,就算與南唐對抗,他也要支持夫子。
“咳咳!”白承之輕咳了幾聲,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白某和葉大姑娘一樣,近日都覓得了良人。”
“哦!原來如此啊……”眾人皆緩緩鬆了口氣。
也有好事者不甘心地問,“如此說來,這位姑娘應該也是大都城的人了。隻是不知白夫子的心上人是哪家哪戶的姑娘?”
白承之勾唇輕笑,並不言語。
藍老喝了一杯酒,笑著擺了擺手,“對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這個徒兒愛人家愛得死去活來。你們是不知道,前些時日他還央著老夫去替他提親呢!”
“哦?都要提親了?”眾人的表情很是精彩。詫異、探究、好奇、失落……
葉家小輩們一個個如遭雷劈地立在那裡,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白承之,紛紛覺得他們之前的一片真心付諸東流,不由黯然神傷。
“白夫子覓得良人,實乃喜事。老身今日托大,也敬你一杯。”江氏今日第一次從位置上走下,來到席間。走到葉寧語身邊時,順手拉起了女兒。
母女二人齊齊走到白承之麵前,藍老見狀,也笑嗬嗬地拿著酒杯站起來。“國公夫人敬我徒兒的酒,老夫沒理由不陪一個。”
“祝他們和和睦睦,平安順遂。”江氏語聲輕柔道。
藍老很讚同地點頭,“沒錯,祝孩子們和和睦睦,平安順遂。”
於是,四個人立於席間,正大光明地互相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