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剛剛查到,那日相同時辰,在仁壽宮偏殿的並非永安郡主。”
“那是誰?”
黑甲護衛躬身,恭敬道,“是葉家五公子、八公子和十姑娘。”
“葉安珺……”虞帝的眉頭皺得更深,“可那個腰牌……朕那日看過,隻有永安身上沒有腰牌,其他人的都在。”
黑甲護衛沒有說話,他隻稟報,並不會幫虞帝分析事態。
“葉府的人,這兩日什麼狀況?”
“這兩日葉府均無異動,除了葉家幾位上職和上學的公子外,並無人出府。”
“均無異動……”虞帝摩挲著手裡的茶杯。
對於黑甲護衛的話,他是相信的。他並不覺得黑甲護衛會欺瞞自己,也就是說,葉寧語沒有耍什麼把戲?
葉安珺,當真就這樣死了麼?虞帝總覺得哪裡不對,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可葉安珺的屍身,不僅有技藝精湛的大夫查驗過,曹展鵬和嚴華也都去查探過。這些人都是自己可以信賴之人,斷然也不會欺騙。
更何況,那日藍老、魏桓和國子監的一眾學子也都親見。聽說那些學子們個個嚇得不輕,第二天許多人還告假未去上學。
更有楊宏泰整日唉聲歎氣,說是自家女兒在家裡哭得昏天暗地的。虞帝這才知道,楊家有個姑娘似乎對葉安珺有意。
不過這些小事,虞帝都不關心。隻不過是葉安珺出事後,他命人去暗中探查到的。
儘管有這麼多證據,可葉安珺之死,虞帝認為還是太過突然。
“陛下,四位藩王求見。”劉公公進來,低聲稟報。
“你先下去吧。”虞帝對著黑甲侍衛揮手。
“是。”黑甲侍衛迅速閃身,消失在禦書房。
四境藩王緩緩進殿,恭敬地跪在虞帝麵前。“臣弟參見陛下。”
虞帝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我們雖為君臣,也是兄弟,如今並無外人,你們就不必多禮了。”
“謝陛下。”四人感恩戴德地站起來。
“陛下,國喪已定,臣弟等留在都城不合禮製,也應當回藩地了,特來請辭。”襄陽王道。
“老六,你是來請辭的?”南境高義王似乎很是詫異。
“自然是來請辭的,莫非二哥不是?我還以為三位皇兄與我心意相通,齊齊出現在宮外。看來是我先入為主啦!”襄陽王一臉笑意。
高義王的臉色則要冰冷許多,他看向虞帝拱手。“陛下,本王幼時多蒙太後照料,本王雖非太後所出,可一直視她老人家為生母。如今太後剛剛下葬,請陛下恩準,容許本王守皇陵九十九日,以全孝心。”
噗嗤一聲,襄陽王笑了。“儘孝最好是在生前。如今太後歸天,守個皇陵還有什麼用,難不成她老人家還能從墓裡爬起來?”
“大膽!”高義王一聲嗬斥,“陛下麵前,你怎敢對太後如此不敬!”
“二哥……”襄陽王十分不以為然,“我從小就是這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弟弟我就藩之後,常年在北境山上清修,對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剛剛那句話,不過是我們兄弟幾人隨口說的家常話而已,不必斤斤計較。”
“好了。”虞帝聽著兩人一來一回地爭論,臉色不太好看。
他幽幽轉向西境長安王和東境玄清王,“你們兩個,也想去守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