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山和蕭橫對視一眼,兩人的神色都有些迷茫。今日怎麼出了這麼多事,每件事似乎都和雍王有關係。
虞帝被劉公公扶到軟榻上,忽然感覺到周遭一陣涼意。
“興隆酒樓的夥計是梁人,酒樓東家是雍王府的下人,酒樓地下炸出來的兵器有雍王的印記。”虞帝冷冷地梳理著腦海中的思緒,一臉迷茫地看向太子。
“老二,你說,雍王這是想乾什麼?”忽然,虞帝抓著太子的肩膀,語聲大得嚇人。“你說,雍王是想做什麼!”
“父皇!”太子急忙扶住虞帝。
雍王想做什麼,已經不言而喻。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和成王才決定今夜來此。
而蘇千山和蕭橫兩人,此時仿佛消失了一般。他們深深地低下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連呼吸都不敢。
這樣的話題,他們不敢插嘴,也不能插嘴。
殿中一陣長久的沉默,虞帝渾身散發出一陣冰冷的氣息。
“蘇千山。”虞帝忽然開了口。
“臣在。”
“集結禁衛軍,圍了雍王府!”
“父皇!”太子忙拉住虞帝的衣袖,“禁衛軍一旦圍了雍王府,動靜太大,必然引起城中動亂。不妨先召三弟前來問話,等問清楚了再看如何處置。”
虞帝看向太子,“你如此心軟,日後如何坐穩這個位置!”
太子沒有說話,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虞帝看向蘇千山,緩緩開口。“你帶人先暗中盯著雍王府,明日一早,傳召雍王!”
“是。”蘇千山應道。
其實,眼下早已過了子時,距離明日一早不過兩三個時辰。
這一夜,不僅虞帝,許多人都無眠。
大都城第二日亮得很早,本來準備前去雍王府傳旨的劉公公,卻在宮門口停住了腳步。
一陣又一陣的鼓聲響起,與鼓聲一同刺破人耳膜的,還有數道哭喊聲。
宮門口的登聞鼓前,齊刷刷跪了一大片百姓。其中,兩名精壯男子正舉著鼓槌,一槌一槌敲擊著。
“淮州草民趙四求見天子,請皇上歸還草民的女兒!”
“陛下,你要人性命儘管拿我們的去,我女兒才十二歲啊!”
“青州張永貴求見陛下,請歸還草民的女兒。”
“泉陽劉大富為十三家百姓請命,請歸還我們的女兒。”
“你這個狗皇帝,狂征暴斂,竟然還抓這麼多小姑娘煉藥。如此暴虐,怎麼不去死!可憐我的孩子……”
撕心裂肺的聲音伴隨著鼓聲,一句句傳入劉公公耳畔。儘管宮門口的禁衛軍正揮舞著刀劍指向那些百姓,但他們仿佛跟沒看見一樣,依然朝著宮內的方向大聲喊叫著。
劉公公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幾乎站不穩。
“這是要有大亂了!”劉公公生出了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