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子的金玉良言,蘇千山又有了底氣,索性把自己的禁衛軍變成透明人,任由百姓鬨去吧。人家丟了女兒,連鬨都不能鬨了麼?
這事,他管不了,也不願管。
又是數日過去,禦書房裡,虞帝已經吐了兩次血。
當他聽到黑甲侍衛親口稟報的消息時,正準備送入嘴裡的藥,連著茶杯一起掉在地上。虞帝心裡一緊,第三口血噴了出來。
“陛下!”劉公公上前,小心翼翼拍打著虞帝的胸口。
虞帝許久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黑甲侍衛。“消息當真是老三流出去的!”
黑甲侍衛沒有說話,以習慣性的沉默回答了虞帝的問題。
“嗬嗬嗬嗬嗬……”虞帝的笑猶如一聲聲利劍,刺破皇宮的沉寂。“朕就知道他是個狠辣之人,隻是沒想到,他連朕都算計。他出生那日,朕就該把他掐死!掐死!”
虞帝的手不斷拍打著扶手,一陣嗬斥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藥呢?藥呢!”虞帝此時頭發披散著,急切的模樣如同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
“陛下,藥沒了。”劉公公輕聲道。
“沒了?沒了就給朕煉!道長呢?他怎麼不煉藥!”虞帝氣得再次拍桌子。
“最近風聲太緊,長生道長說眼下這般怨氣太重,不宜在這個時候煉藥,便將丹爐停了。”劉公公好言好語道。
“停了?”虞帝猛地瞪大了眼,胸口因氣憤變得此起彼伏。“誰允許他停的!朕沒開口,他怎麼敢停!煉,讓他繼續煉!不管什麼風聲,都不能給朕停!”虞帝猶如一隻暴躁的狂獅,隨時都有衝破牢籠撕咬周圍一切的可能。
“是。”劉公公快步退了出去。
大都城經曆了人心惶惶的一個月,反而是葉家,在這風雨飄搖之中,顯得寧靜異常。
葉寧語這些時日始終望著高牆之外,臉色平靜地看不出半分情緒。
“阿雲,你是不是在等什麼人?”
葉府已經閉門一個多月了,葉永和不知侄女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單了眼下的局勢,似乎大都城隨時都有動亂的可能。
“侄女是在等人。”
葉永和一愣,“等誰?”
“等一個,能讓我葉家軍光明正大回到大都城的人。”
葉永和的臉上露出一抹詫異。“那他……還要多久。”
葉寧語臉上則露出一抹淡然和從容,她轉頭看向葉永和,笑了笑。“三叔,風雨欲來,你我隻管守好自家門戶。至於其他,靜待佳音便是。”
當夜,方延慶傳回消息,這兩日雍王府正在暗中清點兵力。而孫相,曾數次出入雍王府。
葉寧語再次笑了笑,看來雍王還真是一個聽話的同伴。隻要是能讓他脫困的法子,他便會不顧一切地去實施,而這個法子亦能將他推向地獄。
“我們的人,到哪了?”
“已經到達城外十裡,隨時聽候姑娘調令。”
葉寧語長長吐出一口氣,這一天,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