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孫楊便要帶著人往裡衝。
葉永和臉色一變,手裡的燭台微微鬆動,猛地掉在地上。瞬間,地麵騰起了一排火苗。
小小的火苗迅速竄高,幾乎要燃到國公府的正門。
“你……”孫楊步子一頓。
葉永和站在火苗之內,麵沉如鐵。“要拿人,先過了這道火牆。”
忽然,一個刺耳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緊接著,就看到葉永德跑了過來。
葉永德一臉驚慌地指著孫楊。“你竟然燒了先帝的禦筆!該當何罪!”
孫楊一臉見鬼的表情。“放屁,這明明是你們自己燒的。”
葉永德哈哈大笑,“我有病嗎燒自己家的房子!”
孫楊見兄弟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湧起滔天怒意。“陛下有旨,捉拿葉寧語。大家跨過去拿人,早早回去複命。”
說罷,孫楊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此時,火苗已竄到了國公府的正門,寫著“國公府”三個字的牌匾正開始被火苗吞噬。奇怪的是,這些火苗不往裡竄,隻燒正門。似乎周圍有一堵鐵牆將大火攔住。
縱然是深夜,可這樣大的動靜如何不會被人察覺。眼下已有百姓聚在國公府門口,朝著裡麵指指點點。
葉永和衝著門外深深躬身。“父老鄉親為我葉家作證,他們夜闖國公府,焚先帝禦筆。我葉家人無奈之下,不得不為護先帝禦筆而反抗!”
說罷,葉永和臉色一沉,大喝一聲。“葉家護衛何在!”
忽然,一個個葉家黑衣護衛齊刷刷從各個方向圍了過來。為首的是方延慶和方延賀,以及肖護衛手下的一眾府兵。
黑壓壓一片,足足有近百人,竟與禁衛軍不相上下。
孫楊笑了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攔我?實話告訴你,府外還有三千禁衛軍。今日說什麼,也得將葉寧語拿下!”
“派三千禁衛軍圍剿?我就想問問陛下,葉家長女到底犯了什麼罪,讓他如此看得起。”葉永德冷笑一聲。
“陛下查出戍邊大將軍沈良之死與葉寧語有關,已故小侯爺葉安珺曾涉嫌王鵬一案。陛下認為葉寧語心叵測,要捉拿問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侄女去北境打仗,是陛下親封,又不是我葉家人自請前往。沈良之死,關她什麼事?至於阿珺,人都沒了,自然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隻是可憐那孩子因公殞身,死後還要忍受這般構陷!”
葉永和頓時涕泗橫流,聲音裡帶著滿滿的無助與悲傷。葉永德也跟著一起放聲大哭,兄弟倆的哭聲不可謂不淒慘,聽得一百葉家護衛神色憤憤,聽得府外百姓連連歎氣。
“沒時間跟你們廢話,拿人!”孫楊一聲令下。“你們拖住這些護衛,其他人分散到後院,捉拿葉寧語!”
大院中,兩幫人馬瞬間開始了激烈的廝殺。
“這聖上怕不是被豬油蒙了心,連忠心耿耿的葉家人也要捉拿。”
“葉家這一兩年真是倒黴,小侯爺因公殞命,屍骨還未寒,又有小公子染上天花。這個時候,還要拿人。”
“你們說,是不是陛下還記恨當初葉大姑娘在朝堂上頂撞他?否則沒理由抓人啊。”
“我看不是記恨,是忌憚才對。鮮花灼錦,烈火烹油啊。天子要滅武將滿門,也不是沒有先例可循。”
“這樣氣量的人,怎配當皇帝,葉家也真是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