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的馬車飛速而去,在黑色中留下了一陣車輪的聲音。
與此同時,葉家的幾輛馬車也都駕了過來。葉家見兩個孩子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哪裡放心得下。
眼下,江氏、段氏、葉永和兄弟已經來到麵前。
眾人下車便見地上躺了一個人,好在這幾位都是見到大世麵的,不會被眼前的屍體嚇到。
隻不過段氏一見到站在屍體麵前拿著一把短刀的葉安舒,心口就是一陣猛跳。
“你……你殺的?”
葉安舒一聲歎息,“娘,你兒子有這個心,也沒這膽啊,哪裡敢當街殺人。”
段氏鬆了口氣,“也是。”
“阿雲,此人……”葉永和兄弟湊到黑衣人麵前看了一眼。
葉寧語正要解釋,便遠遠看到一隊身著鎧甲的人馬快速朝這邊跑來。
“誰在那邊?”領頭的人大聲問道。
聽到那人的聲音,葉家眾人覺得頗為熟悉。待那隊人馬走近,互相看見了彼此,領頭之人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陣尷尬。
他擠出一絲笑,先衝著段氏躬了躬身。
“下官見過衡陽公主。”
段氏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數十個巡防營的侍衛,“蕭統領,這大晚上的你還親自帶人巡城,真是儘職。”
蕭橫忽然感覺臉上有些疼,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額……今日是陛下登基大典,我等得時時守著大都城,不敢怠慢。”
葉寧語見狀,對著蕭橫道。“蕭統領辛苦了,不過有人在陛下登基大典之日當街刺殺朝廷命官,若非我們途徑此地,許大人怕是沒命了。刺客是一夥人,我們抓到了一個,不過他已經自儘。你們來了正好,這人就交給你們了。”
蕭橫聞言,先衝著葉寧語微微頷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郡主剛剛說,他要行刺的是哪位許大人?”
“許銘舟。”
“許狀元?”蕭橫一驚,“敢問許狀元眼下如何?”
“剛剛柳府的侍衛已將許銘舟救下,這會已經送到柳神醫那裡醫治了。”
“哦……”蕭橫鬆了口氣,“若是去歲的狀元在新帝登基之日被人當街刺殺,那他這麼巡防營統領怕是也當到頭了。”
蕭橫看了看葉寧語,心中感慨。“葉家和柳家算是自己的恩人呐……”
葉寧語看向蕭橫道,“許狀元遇刺之事,我們葉家皆是見證者,我家八弟還與他交過手。若蕭大人需要人證,知會一聲便好。”
蕭橫看了看一旁滿臉憤怒的葉安舒,又看向笑著的葉寧語,如何聽不出葉寧語的言外之意。這是告訴他,要好好查查這具屍體。他若是害怕自己落個失責之罪,就將此事按下,葉家人也會將遇刺之事稟明天子。
“下官這就將人帶回去,明日一早入宮向陛下稟明此事。郡主放心,巡防營一定好好查驗,若是能查明刺客身份,也好給許狀元一個交代。”蕭橫的一番話很是上道。
“如此便有勞蕭大人了。”葉寧語朝著蕭橫微微頷首。
“帶回去!”蕭橫對著手裡人道。
很快,屍體被巡防營的人帶走。葉寧語望著巡防營離去的背影,在那裡愣神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