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馬車裡,葉安懷忍不住又刨開車門看了一眼,忍不住感慨。“剛剛崔姑娘的樣子,我還真怕她忽然就落淚。”
葉安崢笑了笑,“彆說你怕,我也怕。”
“崔家姑娘與孫兄向來不睦,不想崔姑娘倒是重情義。”葉安珺也笑了笑。
“向來不睦隻是表象,你看看剛剛她那模樣,隻怕這份心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葉安崢搖了搖頭。
“四哥,說的你好像很懂姑娘心思一樣,莫非你有心上人了?”葉安懷湊過去。
葉安崢扔來一個白眼,“我隻是就事論事,你與其取笑我,不如問問阿珺。”
正看著孫齊展與崔佳敏慘傷告彆一幕的葉安珺猛地回神,“什麼?”
“哦對!”葉安懷忽然想起了什麼,“五哥你是不知道,自從你摔下懸崖的消息傳出來,那楊楚心哭得跟個淚人兒一樣。我都聽見楊大人長籲短歎了多少次,你這次回來,要不要見見她?”
葉安珺眯著眼看向葉安懷,“你怎麼聽見風就是雨,我與她也不過見了幾次麵。”
“是啊,就見了幾次麵,人家就對你如此看重。要麼就是一見鐘情,要麼就是楊尚書平常在府上誇你太多,讓人家姑娘記住了。”葉安懷少見地多言多語了幾句。
葉安珺見葉安懷越說越起勁,乾脆彆過頭去不理睬。
葉安崢見狀笑了笑,又恢複了鄭重之色,“你也要走了,這一走不知我們兄弟何時能見上。”
葉安崢的一句話頓時將剛剛馬車裡輕鬆的氛圍降到了冰點。葉安懷看向葉安珺,眸子裡閃過一抹憂色。
“四哥,好端端的提這做什麼。”葉安懷的語氣裡,頗有些埋怨葉安崢的意思。
葉安珺擠出一抹笑,“我們每個人生來使命不同,戍邊本就是我的使命。此前擔著國公府小侯爺之名,如今也該去做我該做的事了。”
“五哥……”葉安懷看著葉安珺,聲音有些哽咽。
他們三個年紀相差並不大,從小到大,從私塾、學堂到國子監幾乎都在一處,又同年科考入朝為官。如今驟然分離,誰也不會立馬習慣。
“劍南道很好,若你們日後得空,可以來看我。”葉安珺拍了拍葉安懷的肩。
兄弟幾人如何不知,戍邊不是兒戲。葉安珺既已挑下這份重擔,那今後的許多年,他便要一直待在那裡,他們兄弟三人,終是不能再同路相攜了。
傍晚,葉府,秋水院。
葉寧語正準備入睡,青連匆匆來報,院外有人求見大姑娘。
“這麼晚了,誰要見我。”自從宮變那晚後,心中沒有太多事,葉寧語便習慣了早睡。
“是小五,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求大姑娘。”
“小五?”葉寧語起身披了件袍子,“我去看看。”
葉寧語來到外屋,便見小五筆直跪在院裡。
兩年過去了,小五長得結實了些。或許是因為年少從軍,太過勞累又沒怎麼吃飽的緣故,他總是比府上的其他家丁要瘦一些,所以看著年紀反倒覺得小。
“怎麼了?”葉寧語來到小五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