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之嗤笑一聲，“我倒是無所謂。”
葉寧語隔空投送了一個白眼，最終還是沒轉過身。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響動，車內恢複了平靜。
葉寧語估摸著時間轉過身，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眼前這道披散著外衫，還在隱隱滴水的胸膛上。
而白承之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優哉遊哉地係著衣帶。
葉寧語猛地轉過身，“你沒換好，怎麼不說一聲……”
“我這天大的冤屈啊。”白承之的聲音裡都透著委屈，“我動作慢，誰知葉大姑娘如此心急。”
“我……”葉寧語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好了。”白承之拍了拍葉寧語的肩。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轉過來，看了看自己和他身上的兩件衣服，“這是一種布料吧？”
“不是。”白承之想也沒想。
“不是？這明明……”葉寧語剛準備發出質疑，就聽他說，“這是一匹布料，領口是同一尺布料做的，這樣穿在你我身上，就好像我們靠近了許多。”
葉寧語呆呆的看著白承之，不理解他為何對相似的男女款式衣裳有如此大的執念。
早在他們的親事還未定前，他就送了好幾套衣裳給他。
彆的不說，就那日柳府辦初冬詩會，他們兩個的衣裳便是同一種顏色，相似的款式。
“你看，這雨聲聽起來還不錯。”見葉寧語一時呆愣，白承之笑著打開車門，雨聲敲打在林間枝葉上的聲音格外清晰。再加上周遭的花香，葉寧語一下便覺清爽了許多。
白承之伸手從座位下拿出一個匣子，一一將裡麵的東西取出來。
茶盞、茶壺、小火爐、香爐……
“你應該再帶些筆墨紙硯，下次再把書房一起搬過來算了。”葉寧語不禁失笑。
“好主意，那下次葉大姑娘與我同遊，是什麼時候？”白承之湊過來笑問。
葉寧語幫他將物件依次擺開，“這麼好的地方不能獨享，下次得把家裡的弟弟妹妹們也帶上。”
白承之笑了笑，將茶和水壺煮在爐子上，又緩緩點起一爐香。
茶水很快便煮沸，兩人緩緩品茶，聆聽林間雨聲及偶爾的鳥叫。葉寧語無比放鬆，將身體緩緩靠在馬車門上。
“車門又冷又硬的，過來。”白承之說著，便將葉寧語拉到了自己麵前。
葉寧語將頭緩緩靠在他的肩上，手裡端著溫熱的茶杯，閉眼感受眼下的寧靜。“你知道嗎？眼下這般場景，我以前是萬萬不敢想的。”
“現在你可以想。”白承之攬住葉寧語的肩，“也可以做。”
葉寧語微微勾唇淺笑，閉眼養神，不再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葉寧語緩緩睜眼，有些睡眼惺忪的樣子。她抬起頭，發現白承之正望著林子，唇角還有一絲笑意。
“雨停了。”
“嗯，停了好一會兒了。”
“那你怎麼不叫我。”葉寧語直起身子，朝四周看了看。
“反正也要等路乾了再走，眼下這般濕，是走不了的。”
望著天際隱隱出現的一輪落日，“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
“今晚不回城。”
“不回城？”葉寧語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