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生並未給那位皇長孫看過病,如何能配藥?”
麻子臉笑了笑,“沒望聞問切,不過聽說過嘛。老頭子我極少佩服人,白小子算一個。他那消息是真的靈通,把人家每頓吃的什麼藥,大體有什麼病症打聽得清清楚楚。我不就能對症下藥了?”
“所以,先生基本是從彆人口中聽說病情,然後便能判斷能不能治,就像當初三妹一樣。”
麻子臉再次笑而不語,依照這些天和麻子臉的相處,葉寧語看得出來,他這個反應便是默認的意思。
“您那藥……不會出錯吧……”葉寧語忽然覺得這法子有些不靠譜。
且不說白承之打聽的消息是否準確,就說這中間得經過幾道探子的傳信,有一個症狀沒說清楚,都可能是天差地彆。
不過按眼下的情形看,那位皇長孫服了這藥應該是有好轉的,否則燕國早就上門來找麻煩了。
“說來也奇怪,那位皇長孫得的是疑難雜症,燕國那麼多大夫都沒轍。就他,一聽這病症就說有藥。”一直在旁聽樂的柳一平,終於開了口。
麻子臉微微仰起頭,“我也不知道為啥,許是醫術高明,出神入化,四兩撥千斤,太極生兩儀……”
“行了行了。”柳一平打住了他的話頭,“你這些話也不挨著,差不多得了。”
“老先生,你……當真沒有名字麼?”
麻子臉一愣,轉頭看向遠方青山綿延的地方。“這世上誰沒個名兒。我不過是……弄丟了。”
弄丟了名字?葉寧語微微蹙眉,細細注視著麻子臉。
“許多往事都不記得了。”麻子臉再度開口。
葉寧語忽然就想起了,那裡他將玉佩拿在手裡時,冒出過幾句話,就像是為什麼不記得之類的。
莫非,他失憶了,忘記了一些事?而他對那枚風字玉佩反應如此大,就好像那枚玉佩能讓他想起什麼事。
葉寧語覺得,此事有些複雜,不過也不儘是壞事。
白承之的這枚玉佩到她之手這麼久,迄今為止葉寧語發現了兩個與之相關聯的人。許銘舟算一個,另一個則是這位神醫。
葉寧語看向麻子臉,欲言又止。麻子臉似乎意會到了什麼,隨即看向柳一平。“你去後麵備藥,多備些。”
“哦。”柳一平也沒多問,轉身入了洞口。
“你有話要說?”麻子臉看向葉寧語。
“世人都說念念不忘,可有時候,我們遺忘的反而是最重要的事。對於先生來說,想必就是如此。”葉寧語看著麻子臉,眉眼中帶著一抹真誠的意味。
麻子臉扯了扯嘴角,“或許是吧。”
葉寧語從腰間拿出那枚玉佩,遞到麻子臉麵前。
麻子臉一臉,緩緩接過玉佩,一隻手緊緊握住,生怕它掉了一樣。
上次見到這枚玉佩時,是在山洞的石室裡。那裡光線昏暗,不像現在這樣充足。麻子臉看著玉佩,目光又不禁動了動。
“先生遺忘之事,是否和此物有關?”
麻子臉緩緩搖頭,目光卻並未從玉佩上離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