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平說著,依然沒有再突出任何一個字,加快腳步走到了洞內。
依然是和麻子臉二人待在內室,一整天過去了,兩人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進一粒米。他們就好像兩塊石頭,重複著手上的動作。
“雲表妹,他們也太不對勁了些。”江君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道。
“是。”葉寧語歎了口氣,心中不安的預感越發強烈。
可他已經問過莫統領和柳一平了,兩人皆不表一言,這讓葉寧語有心猜想卻無從論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配藥的兩人一夜未眠,葉寧語也心事重重,在石室內輾轉反側。
第二日葉寧秋該泡藥了,麻子臉隻出來吩咐了江君遙,按以往劑量加水,一切不變。江君遙這幾日提水提得熟門熟路,也不需要誰提醒。
於是,葉寧秋今日診療前後,麻子臉破天荒沒有來診脈。這在眾人看來,極不尋常。
“長姐,要不還是再去問問吧。”葉寧秋泡藥結束,見葉寧語皺著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道。
葉寧語站起來,“好,我再去問問。”
片刻後,她直接來到了兩人製藥的內室。這裡氣流不通,藥味極重,還伴隨著潮濕和悶熱,葉寧語一進來,便覺胸悶氣短。
可他們兩個,竟毫無察覺地在這裡待了一夜!
“兩位,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幫上忙的?”葉寧語試探地問道。
柳一平從始至終垂著頭,並不看葉寧語。那個模樣和神態,與昨日在洞口見到的莫統領十分相似。
葉寧語隻看一眼,便知他有事刻意瞞著。她不願再等,終於問出了自己猜測的那句話。
她走到柳一平麵前,“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柳一平正在搗藥的手一頓,石頭差點砸到他的手上。
不過不等他開口,麻子臉的聲音先傳了出來。“遲早都要說,瞞不住的。你還是說吧,他也不會怪罪什麼。”
麻子臉的話讓葉寧語心裡就是咯噔一下,雖然柳一平還未開口,可這句話如何不能印證她的猜想。
“是西境出了事。”終於,柳一平開了口。
“他呢!”葉寧語的聲音下意識提高了幾分,呼吸也變得急促。
“西境蜀軍和南唐大軍有了衝突,兄弟們來報信,說他受了重傷,如今昏迷不醒。眼下已有一波人馬飛速趕至宮裡報陛下知曉,另一波人馬來找我,讓我配藥。”
柳一平的話如同一條條飛刀,刺得她心內防線條條破損,亦如同一塊塊重石,壓垮了她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葉寧語愣在那裡,竟一直不知該說什麼。重傷昏迷,傷的哪裡?怎麼傷的?如今可還安全?這些問題一個個從葉寧語腦子裡冒出。
柳一平說,甚至有人去了皇宮報信。他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若是簡單的傷,他恨不得不讓任何人知道。眼下他昏迷,入宮報信想必是他身邊人的主意。
都要報給公孫玉了,那他現在的境況……葉寧語不敢多想,也不願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