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可以走了,又因為葉寧秋之事,柳一平耽擱在了青鸞山。
若因為柳一平不在身邊,耽誤了白承之的救治,葉寧語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白承之。
眼下,能有一個快些到達通州的辦法,葉寧語自然支持。
於是,一行人先從青鸞碼頭出發,走了一截水路後重新上岸,再快馬前行。他們是中午出發的,原本需要一整天的路程,可當他們到達通州城門時,天色不過才漸漸黑下來。
此時的通州城門緊閉,城樓上南唐將士守衛森嚴,見有約莫三十餘人的快馬前來,將士們當即戒備起來。
“是我,特來見尊親王殿下。”柳一平提高聲音,看向城樓。
很快,守城樓的統領親自下來,見到柳一平露出一笑。“是劉公子。”
“王爺在哪裡?”柳一平沒有時間寒暄,甚至也沒有下馬。
那位統領收斂起笑意,神色鄭重。“王爺在城外十裡的軍營,不在城中。”
“軍營?”柳一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自然知道白承之是在邊境受的傷,可但凡有條件,都會將人送回城中醫治。受了傷不送回城,還留在軍營的,隻有一種可能——不宜挪動。
柳一平的擔憂很快被葉寧語察覺了出來,她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那我們即刻去軍營!”
那統領看了一眼葉寧語,似乎沒有料到柳一平會帶著一名女子,不過他並未說什麼。
“我帶你們過去。”說罷,那統領讓人牽了一匹快馬,幾人重新朝著城外飛奔而去。
通州城外的軍營,此時各個營帳燈火通明,將士們在營內操練的操練,巡邏的巡邏,似乎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彆。
他們快馬來到軍營,隨後紛紛飛身下馬。
麻子臉神醫全程沉默,沒有說一句話。可當那位守城將領見他雖然走路一瘸一拐,但剛剛騎馬的動作十分熟練且快速時,不由多看了麻子臉幾眼。
“快,帶我們去見王爺!”柳一平說著就要走入軍營大門。
“柳公子。”軍營中守在最外麵的幾個顯然都認識柳一平,並沒有攔著。可葉寧語和麻子臉想要進去時,幾人便伸手將兩人攔下。
“柳公子,你進去可以。不過軍營重地,外人不得進入。”守衛軍營的人一臉正氣。
對於這種情況,葉寧語也不會心生不滿。她在軍營那麼多年,自然知道軍營的規矩。若是換做她,也同樣不會讓外人進來。
“她是王爺的朋友,你們敢攔她。若王爺也在,你們此時腦袋都沒了。”柳一平著急進去看白承之,卻又不能說出葉寧語的身份,一時心下也很著急。
葉寧語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不過這並不是白承之的那枚風字玉佩。
白承之的玉佩,一直被她好好掛在衣裳裡麵。而她眼下掏出的,正是此前公孫玉去虞國時,給她和白承之贈的那枚心形玉佩。
那枚玉佩經過精心雕琢打造,質地上乘。不過,這些在軍營將士眼裡,或許他們連認都認不出來。但葉寧語知道,玉佩上的有個東西,他們一定能認出來,那便是玉佩下方一截明黃的穗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