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為凰!
常昆看著地上那灘“血跡”,那是剛剛那個少年倒地之時留下的,常昆心裡無比複雜。
他重新將自己剛剛捏的皺巴巴的證詞打開,一一看去,似乎一切都說得過去。
陳月如此人,常昆是知道的。他雖然是太女的心腹,可對待監察院的所有案子,向來一視同仁。
如今,他查出了個這樣的結局,那八成便是這樣的結局。
可他孫兒當真就這麼死了嗎?他如何對死去的孫兒交代?如何對自己的兒子交代?
他不甘心,可那又如何?
“常將軍,你對陳院長之詞可還有疑問?”太女看向常昆,語氣很是柔和,亦顯露出了幾分耐心的意味。
“殿下,我……”
常昆剛要說話,南宮長清開了口。“殿下,證詞如此充分,想必常老將軍是無疑問的。”
常昆詫異地看著南宮長清,眼神裡帶著不滿和疑惑。南宮長清對著常昆微微搖頭,神色複雜。
那一瞬,常昆愣住,他不知對方是何意思。
“衛家主,你對證詞和結果是否還有疑慮?”太女又看向一旁的衛蓉素。
老太太忙起身,顫顫巍巍來到太女麵前。“陳院長所列證據條條充實,老身並無疑慮。”
“哼,她自然沒有疑慮。”常昆咬牙切齒低聲嘟囔。
“大家既無疑慮,此事也算有了定論。殷家丫頭雖然無意殺人,卻也有過。有過,就當罰。”說罷,太女看向了常昆。
“常思在意外身死,當厚葬。著殷家家主攜殷茜茜向常家叩拜謝罪,殷茜茜為常昆守靈三日。”
常家和殷家什麼都不缺,常昆死死咬住殷家不放,為的便是出口氣。所以,誰都知道,要說罰,錢財自然不是兩家所看重的。
“是,老身當領命!”衛蓉素說著,就要帶著殷茜茜對著常昆磕頭賠罪,常昆卻手一揚。
“殿下,我常家為朝廷敬忠多年。老夫年輕時便在關外,如今年邁,又將兩個兒子放置邊關。聞之思在身亡,老夫兩個兒子連夜從關外趕回,如今還在路上,未見著思在一麵。殷家如此逃脫罪責,難免讓他們二人心寒!”
“唉!孤不會讓忠臣和邊關將士寒心,常公子是赤威將軍的獨子,赤威將軍一心戍邊,孤也著實不忍。”太女遲疑了片刻,隨後看向殷家眾人。“殷茜茜雖非有意,常思在之死卻因你而起。孤罰你在他下葬後禁足殷家思過,三年不得出屋。”
“殿下!”殷茜茜下意識想說什麼,一抬頭就迎來了衛蓉素和許之秦的嗬斥。“住口!”
殷茜茜忙收聲,埋頭不敢多言。
“子不教父之過。殷家如今無男丁,教養之事皆由你們二人。”太女看向許之秦,“你作為殷茜茜之母,亦當擔承。即日起,許之秦官降三職。”
在場的各大家族眾人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太女。
若說前麵兩條處罰,太女對殷家有諸多庇護,那麼降職許之秦這一舉動便如同一把利刃,如同太女自己割身上的肉一般。
所有人都知道,太女在極力推行女官製度。這許之秦是她舉薦的三個女官之一。當初好不容易封了官,協理她處理商貿之事。如今,又自斷一臂,對於太女來說,這比任何懲罰都來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