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清笑了笑,“太女此番,定然是想用美人計!”
“美人計?”黑衣男子愣了愣。
“她打算破壞榮安王和犬戎公主的關係!一邊暗中給榮安王送美人,另一邊就給犬戎公主送美男。聽聞那犬戎公主性格率直,不拘小節,又小小年紀,必然經受不住誘惑。如此一來,榮安王和犬戎公主之間勢必生出嫌隙!”
黑衣男子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覺得自家主子說得有理,可好像又有哪裡不對。
“一定是這樣!”南宮長清一揮衣袖,急聲下令。“速去榮安王府將此事報與王爺知道,讓他及早做好防範,不可耽誤!”
“是!”黑衣男子領命,朝著府外飛奔而去。
整整一夜的暴雨,在京都的天大亮時逐漸褪去,朝陽升起,天空放晴,似乎昨夜風平浪靜,一滴雨也沒有下。
從早上到中午,再到晚上,寧白二人都沒出過屋子。除了一大早,葉寧語出來吩咐,讓府上的人去學堂學子們的各府相告,就說白夫子今日身體不適,不宜講學。
“看啥呢?”肖護衛忙碌回院,就見無生將腦袋趴在窗戶上,賊眉鼠眼往白承之的屋子打望。
“姑娘和公子一整天都沒出屋了,不吃不喝的,他們在裡麵做什麼?”無生問這話時,雙眼放光,一臉好奇。
啪的一聲,肖護衛一巴掌拍在無生的後腦勺上。“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想些正事。你主子現在正難受,我們姑娘自然是在裡麵安慰他了。”
“你打我!”無生猛地提高了音量,滿臉不滿。
“你就找打!”肖護衛白了他一眼。
“我就是關心他們嘛,有什麼錯。”無生委屈巴巴的。
“你要真關心,就送些吃的進去,趴牆角算怎麼回事。還暗衛呢,萬一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怎麼辦!”
“我家主子向來待我坦誠,以前我都是整夜整夜待他屋子房梁上呢,他的事我都知道!”無生一臉自豪。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整夜待在公子房間的不是你。”
無生聞言,似乎有些失落。肖護衛勾唇笑了笑,伸手搭上無生的肩。“你已經是個成年的暗衛,要學會有眼力見兒啊。”
無生嘟了嘟嘴,唉聲歎氣地往外走。“我不是公子最親近的人了,他難過的時候都不找我……”
“彆這樣嘛,你不還有我!”見無生如此這般,模樣竟有些可憐,肖護衛加快了步子追了出去。
屋內,光線依舊很是昏暗,屋子的門早上開過一次,這一天便沒有再開過。
葉寧語坐在床邊,看著沉睡中的白承之,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的身世終於真相大白,他多了太女這樣一個母親,多了百裡尋這個長輩,還有十八巷的武陽,也是他的親人。
這對從小沒有親人的白承之來說,雖然一時無法接受,卻是實實在在的好事。她相信,他早晚會適應,隻不過需要些時間。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意想不到的危險。
老燕君早在十七年前,就蓄意除掉百裡家的血脈。那如今,燕君是否還想故技重施?太女又能否護住他們?若危險來臨時,又當如何?南宮家的血海深仇,他會不會報?
這些問題,都是眼下需要考慮的。
她看著白承之平靜的睡顏,沒有叫醒他。葉寧語輕輕走到門口,麻子臉前輩的房間很安靜,他應是一整天沒有回來。
對於這位前輩,白承之怕是要改口叫二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