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越發狐疑,“母親堂堂大燕太女,怎麼關心起這種事來?就算他們歸順母親,母親也大可不必過問人家的私事吧。更何況……”
太孫同樣看向遠處的兩個身影,微微勾唇。“還彆說,他倆看著竟有些般配。”
“般配?哪裡般配了!”太女的臉再次垮了下來,“你堂堂太孫竟……竟覺得兩個男子般配!”她一甩袖,轉身進了偏殿。
“不般配嗎?”溫文儒雅的太孫撓了撓頭。“我瞧著挺好啊……”
冬兒拿著手爐過來,替太孫換了手上已經涼了的手爐。
“冬兒,你看他們,可覺得般配?”太孫忽然轉過頭來,一臉嚴肅地問道。
“啊?”冬兒一臉震驚。“不……不……”她哆嗦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不是去過寧府嗎?他倆住的是一個屋子,還是兩個屋子?”太孫滿臉好奇。
冬兒認真地想了半天,“我都是在院子裡跟他們說話,不曾進屋。”
“那你下次再去寧府,就給我打探清楚!”
“啊?他們住幾間屋,跟殿下您有關係嘛?”
太孫送上一個大大的白眼,他高高的個頭忽然微微俯身,眼神複雜地看向冬兒。“這世間的情感分很多種,有人被世人所祝福,有些不為世俗所理解。不管是哪種,我們都需尊重,你可明白?”
十歲的冬兒捧著冰涼的手爐,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迷茫地看著太孫,緩緩搖頭。
“這天下至愛不一定非得男女之間才有,兩個男子之間亦有真情,我這麼說你可明白?”太孫少見地多了幾分耐心。
“明白!”冬兒笑道,“我父親對兄長,就是兩個男子間的真情。”
太孫仰頭扶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他忽然閉了嘴,“算了,我給你一個小丫頭說什麼。”
太孫一甩袖,往朝露宮走去。
轉身之前,他再次望了望葉寧語二人出宮的方向,微微勾起了唇角。“不愧是我,第一次見他倆就看出來了……”
對於太孫發自心底的“尊重”,已經出宮的寧白二人並不知情。
葉寧語一路咯咯直笑,一直笑到宮門口。一想起在偏殿太女殿下的種種行為,葉寧語實在有些憋不住。
“我得考慮一下,什麼時候方便讓太女知道我是女子,否則她怕是要氣出病來。”
白承之一臉委屈,也不搭言。
見他默不作聲,葉寧語心中好奇。“你怎麼了?是太女對你如此關心,你覺得不自在了?”
白承之依舊不說話,隻默默往前走。
葉寧語覺得不對勁,快步跟了上去。“狩獵日你不想去?那我們不去就好了。”
走在前方的白承之忽然停下,葉寧語一個沒穩住,差點迎麵撞上。
“葉大姑娘。”白承之滿臉嚴肅。
葉寧語一愣,每逢他喚自己這個稱呼時,必然是心有不滿。
“到底怎麼了?”
白承之一臉不高興。“你對那個太孫殿下,倒是關心得很。”
“啊?”葉寧語有些莫名其妙。
“方才他說狩獵日他要去,你便立馬詢問。怎麼,他能不能日曬雨淋,你就如此關心……”白承之的聲音很小,帶著莫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