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到了白承之的肩頭，暗影一攤手，一個黑色的藥瓶從袖中滑落。他將藥瓶遞給葉寧語，“給他喝下。”
葉寧語接過藥瓶自己嗅了嗅，是一股藥味。她沒有任何遲疑，將瓶中的東西喂白承之喝下。
肖護衛和無生一驚，公子和葉姑娘竟如此聽此人的話。
“你們幾個，轉過去。”暗影對著寧白二人及幾個護衛道。
寧白二人對視一眼，齊齊轉過身去。幾個護衛見狀，也乖巧地轉過身去。
暗影緩緩摘下兜帽，露出滿是須發的臉。
他對著一群黑甲衛笑了笑，整個人看上去很是親切柔和。
暗影的手一揮，身影在黑甲衛的隊伍裡飛速移動。
背對著他的葉寧語隻聽得一陣風聲，隨後便是齊刷刷的倒地之聲。
寧白二人心頭皆是一驚，猛地回頭，葉寧語瞪大了眼睛。
隻見二十多個黑甲衛已經橫在了地上，儼然已經沒了氣息，而他們的眉心處淌著血，並不多，隻有一滴紅。
“他們的死穴在眉心，記住了。”暗影蒼老的聲音響起，像是催命的符。
葉寧語抬頭看向這位老人，他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在說一件十分輕鬆隨意之事。
二十多個高手，頃刻之間喪於他的手。他是何種功力，竟讓人如此心驚！
“前輩，是你！”葉寧語和白承之都認了出來，此人也算是他們的故人。
當初，他們兩個在國子監講學，這位便是藏書閣的雜役老頭。有一日他們帶著學子在一樓樹下背書，當時這個老頭還黑著臉下來口頭教訓了一番。
自從他們那晚夜闖藏書閣，去尋所謂的《九天錄》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這個老頭。
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你，為何要救我們？”白承之抬頭，看向老頭。他覺得，此人看著自己時，目光很是複雜。
這些黑甲衛稱呼他為“暗影大人”，或許他們此前是一夥人。難道，此人當年也是虞帝的人？
若如此，他就更不應該出手救阿雲才對。
撲通一聲，暗影竟然麵朝白承之跪下。他雙目通紅，眼眶帶淚，雙臂伸至額前，扶額磕頭。動作沉重而緩慢，顯得鄭重無比。
“扶額禮！”一旁，淩堯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脫口而出。
“什麼？”肖護衛愣了愣。
“你是……扶搖公子的人？”淩堯看著暗影，不可置信地問道。
暗影緩緩起身，看向淩堯。似乎他沒有想到，此處竟有人能認出這個扶額禮。許是聽到了久違的名字，片刻之後，他目光中濕潤更甚。
暗影從袖中取出一根泛黃的卷軸，將其雙手奉至白承之麵前。“我為此物奔波尋了二十年，終於讓我找到。今日，也該物歸原主了。”
白承之愣愣地看著暗影手裡的東西，即便他不知，也能猜到這是什麼。
九天錄，這是百裡扶搖和太女共同擁有的九天錄。此人為何要尋二十多年？尋到了為何又要拿給他？莫非，此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一時間，諸多念頭閃過白承之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