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蒼茫雪原之上,一座由純淨雪花堆砌而成的墳塋靜靜矗立,四周是未融的冰雪與偶爾飄落的血雨。
雲皇,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強者,此刻卻孤身坐在墳前,身影顯得格外孤寂與落寞。
他身披一襲染血的戰袍,發絲淩亂,眼中再無往日的鋒芒,隻餘下深深的疲憊與哀傷。
寒風夾雜著細雨,輕輕拂過他的麵頰,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卻也似乎是他內心孤寂的寫照。
“師父,我送你回後方。”葉離歌輕聲細語,踏著雪地,一步步接近雲皇。
她身披一襲素白的鬥篷,與周遭的冰雪融為一體,唯有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透露出堅定與關懷。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攙扶住雲皇那略顯踉蹌的身軀,手指間傳來的涼意讓她心頭一緊。
雲皇微微側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化為柔和的暖意。
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不必,離歌,我沒事。”
然而,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似乎連站立都已耗儘所有力氣。
葉離歌眼眶微紅,堅持道“師父,您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雪原寒冷,這血雨更是詭異,您的身體……”
話未說完,她已悄悄運力,一股溫暖而柔和的真氣自掌心湧入雲皇體內,試圖驅散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
“拿東西來,我要親自祭奠她。”雲皇的話語在冰冷的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與敬意。
他緩緩站起身,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但那雙眸子卻異常堅定。
葉離歌連忙從隨身的行囊中取出一壇陳年的佳釀與幾束精心挑選的寒梅,那酒香與梅香交織,在風雪中更顯清冽。
雲皇接過酒壇,輕輕拔開泥封,酒香瞬間彌漫開來,與周圍的血腥與寒意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走到雪帝墳前,深深鞠了一躬,將酒緩緩傾灑在墳前,酒液觸及冰雪,瞬間凝結成晶瑩的冰珠,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仿佛是雪帝在天之靈的回應。
“雪帝帶來的三十萬飛禽大軍都放了?”雪帝沒有對仙界前軍動手,雲皇也不會下手。
雪花依舊輕柔地飄落,與遠處尚未完全消散的血雨交織成一幅複雜的畫卷。
葉離歌的聲音在靜謐中顯得格外清晰,她輕輕垂下眼簾,望向那片因雲皇舉動而暫時寧靜的雪原。
“已經按您的吩咐都放了,三個小時前便已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隨著話語落下,她的目光穿過層層雪花,仿佛能穿越時空的阻隔,看到那群飛禽大軍在蒼茫天際中劃出一道道自由的軌跡。
它們或高或低,羽翼間閃爍著點點銀光,那是對逝去英雄的致敬,也是對和平的渴望。
“老師,這是九鳳讓人送來的。”葉離歌的手微微顫抖,將那份沉甸甸的信封遞至雲皇麵前。
信封上,用朱砂繪製的鳳凰圖騰在昏黃的光線下更顯威嚴,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雲皇接過軍報,指尖輕輕摩挲過那灼熱的圖騰,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他緩緩展開信封,一行行字跡映入眼簾,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他心間。
洞穴內,火光搖曳,映照出他堅毅而複雜的麵容。
葉離歌站在一旁,目光緊隨著雲皇的動作,心中五味雜陳。
她能感受到這封信封背後隱藏的緊張與不安,更擔憂著即將到來的未知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