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又鬥了七八個回合……
譚環讓一掌擊出直奔劉金七巧的麵龐打去,劉金七巧上半身向後躲閃,下半身仍舊穩穩的立於原地。
譚環讓提膝撞向劉金七巧的腹部,卻被其撐開的竹骨劍傘麵抵擋住了攻擊。
譚環讓單腿發力原地起跳,再發一掌直接拍向劉金七巧的頭頂,而劉金七巧則合起竹骨劍,原地來了個轉身高踢,一腳便將譚環讓的手掌踢開了。
之後二人再次拉開了六七尺的距離,連續的攻防都消耗了不少的氣力,趁著拉開距離的機會,要稍微恢複下氣力,以便接下來再戰。
葉武覺羅:“辛苦了,該到我上場了!”
走到劉金七巧的身邊,出聲要將其換下。
劉金七巧:“千萬小心,這個老賊還很危險。”
葉武覺羅:“放心吧,交給我。”
之後劉金七巧將竹骨劍收起退到了場外。
譚環讓看到葉武覺羅再度上場,緊張到一側的眉毛亂跳。
葉武覺羅拔出了腰間的小淩風,決定以青雲劍法對敵,此時的譚環讓已經沒了閃影戰衣的防禦加成,即便是尋常刀劍也可以對其造成傷害,更彆說自己手中的短劍遠強於尋常刀劍了!
葉武覺羅持劍而立,卻並沒有施展身法,而是以正常的奔跑衝向對手,其奔跑的途中短劍的劍鋒垂於地麵,待二人之間的距離僅有五六尺的時候,突然箭步刺出短劍。
譚環讓向右側一閃,躲避掉了對手的攻擊,但因畏懼對手還有後招,所以並沒有反擊,而是仍舊緊盯著短劍的劍身不放,卻不想葉武覺羅並沒有收劍,而是就勢來了個二連踢,兩腳都踢在了譚環讓的胸口上,同時葉武覺羅借用反彈力退到了九尺外的空地上。
譚環讓雖然被葉武覺羅連續踢中兩腳,但是身體卻沒有向後移動哪怕半寸,他用手挑釁般的拍去了胸前衣服上的塵土,嘴角也儘是譏諷之意。
譚環讓:“哈哈,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施展身法和我打了呢?該不會是還沒恢複好氣力吧?我見你修為不低,最少也是一階以上了,而且還能熟練掌握兩種門派的常規技,甚至連那樣厲害的絕招都學會了!說真的,我真的很驚訝,我驚訝於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我自離了師門,也已經在江湖上闖蕩差不多二十年了,很多的高手或者新星也見過了,但從未見過你這般有天賦的!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門派,如果沒有我希望你能拜入我鐵劍山莊的門下,你放心!隻要你肯拜入我鐵劍山莊,之前的事情咱們一筆勾銷絕不追究,而且今後我還會把最好的資源給到你,我可以幫你也裁製一件高階的戰衣,而且我的師門是鐵掌門,在鐵掌門內也有許多的高階功法,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擔保,讓你與鐵掌門的內門弟子一同修行,你兵器類功法修的確實不錯,但是拳腳方麵的功法就差了一些,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下我的提議?”
不知是真是假,但卻這樣拋出了橄欖枝來,明明剛才還說著要殺掉的對方呢……
葉武覺羅:“哼!不必了,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聽說鐵掌門的功法修煉久了,都會變成矮冬瓜,我還是不去求證了……”
譚環讓:“你!一派胡言!你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我是因為天生矮小才……”
突然意識到對麵是戲耍自己,立時頭上青筋暴起。
譚環讓畢竟是這鐵劍山莊的莊主,也是江湖上有名號的存在,如今被一個女娃娃出言戲耍,當真是讓他肝火上湧。
譚環讓不願再繼續堅持防守反擊,現在的他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這個傲慢的女娃娃,隻見譚環讓身形晃動,就像是一尊地缸在崎嶇的山坡上翻滾一樣,他也在此刻施展了身法,緊接著就是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向不遠處的葉武覺羅衝了過去。
葉武覺羅眼看著一團塵土隨著譚環讓向自己襲來,卻也不會慌張,隻是左右岔開雙腿站立,雙膝微蹲,單手持劍斜立於胸前,正身麵對敵人的進攻。
譚環讓施展身法後,速度確實有了變化,麵對未施展身法的葉武覺羅,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動作的變化,在判斷好攻擊距離後,飛身以手刀劈向對手的左側肩頸部位,但卻被葉武覺羅的向後撤步躲閃掉了,隻是譚環讓的手刀還是刮蹭到了葉武覺羅的鎖骨,一瞬間救讓葉武覺羅體會到了疼痛感。
譚環讓的攻擊還沒有結束,一擊不成還有後手,譚環讓落地後撤回手刀,同時再次進步並用另外一隻手出掌攻擊對手的胸口,葉武覺羅向左側躲閃,又是慢了那麼半拍,右肩膀再次被掌鋒碰到,就覺得右手腕一陣酥麻,險些將手中的短劍脫手。
譚環讓見對方的速度已經負於自己,心中非常得意,順勢繼續進攻,依仗自己施展身法後的速度優勢開始貼身纏鬥,葉武覺羅所用的短劍此時都顯得有些太長了,本身拳腳功夫就不強的葉武覺羅,如今速度上也不如對方了,在接下來的五六回合的戰鬥中,接連躲閃失敗,竟被對方以拳掌命中了三次,這使得葉武覺羅的精血損耗開始變得明顯……
葉武覺羅:“豈有此理,你還沒完了!看招!”
察覺到在這樣打下去自己必敗之後,果斷的選擇了施展身法。
畫麵中譚環讓的有一次掌擊向葉武覺羅襲來,就在掌鋒還差兩寸遠就碰到對方時,葉武覺羅的身法加速突然生效,很輕易的就躲過了這次攻擊,同時移動到了譚環讓的身體左側,二人相距三四尺的樣子,這個距離是譚環讓攻擊盲區(無法攻擊的距離),但對於使用短劍作戰的葉武覺羅來說,卻是最合適的攻擊距離,在身法加速的效果加持下,葉武覺羅以手中的小淩風刺向譚環讓的肋下,一擊命中直接痛的譚環讓鬼叫起來,沒了閃影戰衣的譚環讓已經不能在硬扛敵人的武器攻擊了。
葉武覺羅知道自己氣力所剩不多的,必須抓緊這個機會擊敗敵人,否則一旦氣力不足,施展身法所獲得的速度加成也將會失效……
葉武覺羅與譚環讓再次戰在了一處,譚環讓的速度明顯不比葉武覺羅,接下來的六七回合戰鬥中,總共被短劍命中了五次,被短劍刺破的傷口還是流血,身上這件灰色長衫很快也沾上了大量血汙……
譚環讓自知這樣打下去自己必敗,情急之下隻好使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絕招。
譚環讓:“血砂甲護!”
低聲詠誦絕招名稱後,從外觀上看並沒有任何變化,更沒有什麼炫目的特效出現,但是此時譚環讓隱藏在衣服下的皮膚上,已經出現了數十處紅色斑點。
二人的戰鬥仍在持續著,就在剛剛的一瞬間,葉武覺羅似乎察覺到了對手有異動,但是又不能確定那是什麼……
下一秒葉武覺羅手中的短劍便刺中了對手的右側肩膀,然而在那一瞬間卻隻覺得自己的胸口出現了短暫的灼燒感,葉武覺羅不以為意繼續戰鬥……
此時的譚環讓鬥誌正昂,儘管與對方交手了二十餘回合,自己連一次有效傷害都沒打出來過,反倒是被葉武覺羅手中的短劍多次命中,但其憑借著筋骨優勢還是硬扛了這些傷害。
戰鬥仍在繼續著,畫麵中葉武覺羅的一擊腳踢命中了對手的肋骨,而後又接了一劍,劍鋒斜著劃過對方的胸口……但是此時的葉武覺羅卻莫名的感覺到了身體的痛楚,最初時的那種輕微的灼痛感,漸漸的已經在身體各處出現,葉武覺羅不得不分散注意力來對抗這些疼痛,與此同時糟糕的事情接踵而至,氣力恢複本就布順利的葉武覺羅,在短暫的休息後就再次加入戰鬥,施展身法作戰更是造成了氣力的不小損耗,此時身法加速效果已失效,嚴重的疲累感襲向了她。
劉金七巧:“怎麼回事?葉武姑娘怎麼突然顯得如此疲累……而且行動也變得遲緩了,莫非受傷了?不應該啊……我一直在認真觀戰,並未見到老賊有機會傷到她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自言自語道。
此時武吉建業等人也看出了葉武覺羅的狀態不太對勁兒,但是一時又想不出道理來。
‘即便你是天賦卓絕的新星、即便你在未來成長起來後會如何如何了不起,可是現下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像你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那麼就由我親手來了解你的性命吧!’
譚環讓想到這裡,心裡暗暗的發起狠來。
譚環讓:“看我鐵砂掌!”
抓到了葉武覺羅的防禦破綻後,飛身一招鐵砂掌便向葉武覺羅打去。
此時的葉武覺羅隻感覺身體非常疲累,就好像缺乏鍛煉的普通人突然有一天去參加馬拉鬆長跑,並最終在規定時間內勉強跑完了全程一樣,在到達終點的那一刻,心中就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現在就倒在路邊沉沉的睡上一覺。
但此時的葉武覺羅還在戰局中,此時打瞌睡如同找死……
畫麵中出現了譚環讓懸在半空中的身影,他的目標是殺死葉武覺羅,而就在此時,另外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了在他的麵前,並一腳準確的踢在了他使用鐵砂掌的手腕上,立時便化解了譚環讓的鐵砂掌掌力。
譚環讓:“誰?!”
落地後用一隻手抓著負傷的手腕不爽的問道。
武梅止:“我。”
譚環讓看著眼前的這個年紀小不了自己幾歲的中年人,真覺得是憋了一肚子火,雖然說自己和葉武覺羅交手,是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是對麵也是用的車輪戰,先後三人上場和自己交過手的,如今算上這個中年人應該是第四個了吧?心想著你們這是打狼呢吧?這麼多人打我一個?
譚環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出手幫她?莫非你也是武氏鏢局請來的救兵?”
武梅止:“沒錯,我是武氏鏢局請來的救兵,我叫做武梅止。”
譚環讓:“武梅止?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武梅止:“我不是門派弟子……我是武家堡的掌事人之一。”
雖然武梅止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這個回答卻如同一顆炸雷一般在譚環讓的耳中爆炸了!
‘我地個天啊!武家堡的!而且還是掌事人,這樣的人物怎麼來到我這兒了,我剛剛是不是還和他交手來著?我真是不怕死啊,我都佩服我自己,我是活膩了吧,我靠!’
譚環讓想到這些,就覺得腦瓜子都疼啊,有人要問了譚環讓不是鐵劍山莊的莊主嗎?為什麼那麼怕武家堡的一個掌事人?我地個乖乖,那可是武家堡啊,下九門中前五的存在,其實力有多強那還用說嗎?俗話說的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譚環讓這個鐵劍莊主也就是在洛山一帶有些勢力,說的難聽些就和山大王差不多……而武家堡呢?雖然武家堡不是俠士盟的成員,但俠士盟的盟主可是沒有一天不在想辦法拉攏武家堡加入俠士盟……而武家堡的俗家弟子遍布蒼邏國的南境,這些俗家弟子中比自己強的大概也有十幾位,和自己實力差不多少說也得五十往上吧!三十五歲的武梅止已經是武家堡的掌事人,而三十七歲的自己還在這裡做山大王或者說流氓頭子,鐵劍莊主不過是個好聽的叫法而已……
譚環讓:“莫非是滁暨縣的武家堡?”
武梅止:“正是。”
譚環讓:“哎呀!武梅大俠,還請您恕我眼拙,竟沒能立即認出您來,不知武梅大俠今日來此是為何事啊?”
武梅止:“鐵劍莊主,我來此地是為了解決你鐵劍山莊與武氏鏢局糾紛的,這裡大概的情況我也了解過了,好在鐵劍山莊和武氏鏢局所謀的生意並無利益衝突,今天的事情大概率是一場誤會,還請現在就將總鏢頭的兒子交還回去,今後在這南泗萍縣內也好各謀生計互不相擾。”
譚環讓:“那是那是,我原本也打算今日內將武家少爺送回家去的,還請您在這兒稍等片刻,我這就安排人去把武家少爺送過來。”
武梅止:“恩,有勞了。”
因為二人在身份地位上有巨大的差彆,所以武梅止也不必過多的客套,隻是禮貌且直截了當的表明了自己的意願,譚環讓便忙不迭的答應下來,生怕自己答應的慢了,萬一惹怒對方,到時候自己可就不好收場了……沒錯!這就是實力!比起好友的勸說、當地治安署的建議,這種在實力上可以輕易將自己滅派的人的一句話更加有說服力。
譚環讓來到自己的隊伍中,與幾名手下交談著,讓他們趕緊把武命凡安全的帶過來,此時恩熙瑪二人在一旁看著臉都氣綠了!
恩熙瑪傑克:“我說……譚環莊主?你什麼意思啊?”
譚環讓:“什麼什麼意思?”
恩熙瑪傑克:“我看你這是要放人?”
譚環讓:“是。”
恩熙瑪傑克:“那我問你,砍斷我手的那個女娃娃你也要放走嗎?”
譚環讓:“看樣子他們都是認識的,隻能放了……”
恩熙瑪傑克:“你好歹也是這洛山一帶的霸主級彆人物,如今彆人都打到你家門口了,現在就因為一個不明來曆的人的幾句話你就要放他們走?你這個鐵劍莊主就不覺得窩囊嗎?”
譚環讓:“什麼?!二位慎言,我尊重二位是我鐵劍山莊的貴客,但還請不要插手我的決定!”
恩熙瑪傑克:“貴客?我還算貴客?我的手都被他們砍斷了,你竟然不為我報仇,還要放他們走,我算哪門子貴客!”
譚環讓:“恩熙瑪先生,還請你放心,我山莊中的醫師頗會治療外傷,斷手斷腳也能安全接上的,這一點還請你放心。”
恩熙瑪傑克:“怎麼著?接上就完事了嗎?那我的傷就白受了嗎?現在我也要砍斷那女娃娃一隻手,你說怎麼辦吧?”
譚環讓:“沒辦法……”
恩熙瑪傑克:“怎麼就沒辦法了?他們一行人才二十幾個,你這鐵劍山莊中的打手就不下百人,再算上青壯年的村民,少說也有三五百人吧,在人數如此優勢的情況下,亂刀就能把對方都砍死了,難道不是嗎?”
此時的譚環讓心裡仿佛有一群羊駝飛奔而過……
‘你們說的真輕鬆!我如果真的按照你們說的這樣做,那麼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對麵如果真的是武家堡的人,我現在仗著人多把他們殺了,這就是在向武家堡宣戰啊!回頭武家堡必然找我來尋仇,而這件事情上我不占理,我的師門鐵掌門也不一定敢護我,俠士盟甚至可能為了拉攏武家堡,直接把我獻祭了!我二十多年打下的家業一夜間可能就化為飛灰了,我的妻子兒女怎麼辦?你們又不是蒼邏人,惹下了大禍你們就逃回瓦緬了,你們拿我當刀使,出了事兒卻是我自己承擔,你們倆可真聰明,就我是傻子唄?’
譚環讓看向二人的目光中,透漏出了厭惡之色。
恩熙瑪傑克:“譚環莊主,你倒是說句話啊!”
譚環讓:“二位!今天的局勢不是你們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對麵這幾個人的真實身份還未可知,今天如果真的在這裡火拚起來,對麵的幾個核心人物是有能力自救逃生的,我最多隻能殺掉一些小嘍囉!到時候他們也一定會伺機報複我,那麼我們的生意……”
恩熙瑪二人互相遞了個眼色,一想到白魚生意可能受到影響,作為一名優秀的商人,任何時候都要以利益為重的,一時的恩怨怎麼能和真金白銀相比呢?所以恩熙瑪二人也就默許了譚環讓的決定。
葉武覺羅趁機回到隊伍裡休息,劉金七巧在一旁一臉欽佩的看著她,自打自己拜入織姬閣以來,三年的外門弟子也讓她見過許多的同門,師父也曾說過,在這天底下確實有一些那種天賦如何如何了得的人物,但是在劉金七巧看來,再有天賦的人也比不得自己的師姐顧冉新欣,可是今天見到了葉武覺羅的實力,這樣一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小的女孩子,實力卻遠在自己之上,她大概就是師父所說的擁有了得天賦的存在吧……
很快武命凡被帶了出來,父子相見後自然是抱頭痛哭,是誰說男人就不會哭了?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談,隻為未及傷心處!
武吉建業這些天心中是非常的擔憂武命凡的安危的,但是作為男人,特彆是作為總鏢頭,是不能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的!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是很難擺平這件事情的,便隻能向武家堡寫信求援,但是又不敢對外宣布自己與武家堡的關係,擔心自己一人的得失就引起鐵掌門和武家堡的衝突來,那時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
父子見麵後,武命凡跪在父親麵前,向武吉建業訴說著自己的不是(錯誤),可這些話的目的卻是為了安慰內疚的父親,使其不要為不敢搭救自己而難過。
武吉建業用手帕擦了一把鼻涕眼淚後,讓武命凡去向劉金七巧道謝,並簡單的告訴他,你的那個她為了你是多麼的勇敢!
武命凡站起身,轉過頭就看到了距離自己隻有五六尺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姑娘,她的相貌雖然隻能算是普通,但是那乾淨的氣質、嚴格家教下的儀表,雖然沾了泥土卻不失莊重的服飾,那是一種小家碧玉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