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年積雪的小鎮依舊白淨,隻是少了人跡。
總是被昏黃燈光烤得溫暖的大街,如今剩下厚厚一層淒冷的積雪。
主街兩側的店家門扉緊閉,像是預告著山雨欲來。
三兩稀疏的人影緊裹著鬥篷,低著頭嗬著白煙,見了麵也隻是點頭示意,便匆匆撇開頭去。
就連交談也都隻是壓低了音量,用氣音三言兩語匆匆了事。
鄧不利多死後的這一年,魔法界一切如常,唯獨霍格莫德的店家開始輪番歇業。
就好像他們從哪裡聽到了什麼,隱隱察覺了不對勁一般。
生意最興隆的早已不再是三把掃帚與桑科的店。
就連看似最與世無爭的帕笛芙夫人,也總會在日落之前早早閉門。
反而是向來陰鬱地躲在角落,斑駁的木牌上有著染血豬頭的酒吧,成了漆黑中唯一的光點。
聽著木牌在夜裡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響,也聽著昏暗的酒吧內傳出稀疏的談話聲。
“你真的不用去霍格沃茨看看嗎?”
“最近越來越詭異了,總是這麼濃霧彌漫的。”
羅默斯塔夫人將手倚在吧台,低聲說著。
“如果真的像阿不福思說的,憑我們幾個霍格莫德自衛隊,能有辦法擋得了嗎”
一旁的桑科先生靜靜地端詳手中的火燒威士忌,搖了搖杯底,閉上眼,一飲而儘。
“不如像我早點把店收了乾脆。”
“你們記得韋斯萊家那對活寶吧?不如把店賣給他們算了。”
“還是有用處的吧!”
“之前馬爾福家的孩子在鬨事時,不就是多虧了自衛隊,才有機會救下那個學生。”
“那是學生的小打小鬨。我們在麵對的,是全然不同的事態,不是嗎?”
“像這種突然冒出來的白霧。這種鬼天氣我可還記得”
“幾年前小天狼星?布萊克越獄,攝魂怪大舉進駐時,也是這個模樣。”
“不會啊!你的意思是”
“哪,我沒猜錯吧,阿不福思。”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吧台後方,身型壯碩的酒保心不在焉地擦拭著酒杯。
藏在油汙的鏡片背後的眼角,時不時瞄向吧台邊側,懸掛在壁爐上頭的少女畫像。
畫像中的女孩甜甜一笑,搖了搖手中的花束,恬靜地在花園中坐了下來。
“隻要問,我一律建議你們搬離霍格莫德。”
“不是所有人都有義務參與戰爭。”
阿不福思皺了皺鼻子,眼神不再盯著畫像,反而看向酒櫃背後斑駁的小窗。
小窗正對著尖叫棚屋的方位,裡頭再一次閃過詭異的紅芒。
充滿磁性的嗓音本該撫慰人心,但隻是讓羅默斯塔夫人臉色刷白。
這已經是尖叫棚屋出異狀的第五天了。
阿不福思厚重的眉頭鎖上,放下抹布,清了清喉。
“你們也該回去了。你們也注意到了吧?街上開始有詭異的人影。”
“就是他們了吧,食死徒?”
“攝魂怪進駐,現在又有食死徒,看來那個人也不藏了。”
“我送你回去吧,羅默斯塔。”
阿不福思一言不發地看著來訪的近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