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漫的黑塵之中,作為絕對不可以認錯的“路標”。
薑善不由頓了頓,想起什麼,她忽然返回去把自己的書包倒過來,將裡麵的東西全部都倒空了出來。
然後她抖了抖有些破舊的書包,“我把這個掛在門口。”
薑善說道。她拎著手裡的包來到門後,轉頭最後看了兩個隊友一眼。
張政眼裡期期艾艾,高文武冰冷決絕。
薑善走出了門。從她開門到閃身出去,她隻用了極快的一秒,像隻靈活的狐狸一樣。到她重新關閉這間教室,隻有隱約的一片黑塵從門縫間飄了進來。
這一道門,仿佛突然成為了兩個世界的邊界線。
教室裡張政再次縮成一團,“老,老高,那丫頭還會回來嗎?”
真的還能回來嗎。
高文武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他能說什麼,他又怎麼知道?
薑善把自己的書包,掛在了門的門把手上,還用肩帶多繞了一圈。真的很奇怪,這道門一關,仿佛高文武和張政的聲息,都徹底隔絕了,就好像是一種徹底徹底的靜寂。
薑善甚至都有一個衝動,現在打開門看看兩人還在不在裡麵。
但薑善到底是鬆開了手,她的時間並不多,現在她要抓緊時間做完她的事。
薑善捏開手電筒,頭也不回朝著走廊儘頭的樓梯道走過去,她沿著通道一路奔向一樓。紫外線手電筒的光在漫天的黑塵之中隻能照的清薑善的腳下,但是薑善自己的眼睛,卻可以看見更清晰的視角。
那種雙眼潮熱的感覺又來了。
薑善知道可能她一會兒又要留下血淚,但她這時候沒空在乎了,隨便吧,她一路下到一樓,看到了外麵的走廊。這時薑善變得謹慎多了,如果沒錯的話,魏遠應該就在一樓了。
薑善試了試手裡的對講機,還是沒信號。“魏遠。”
“魏遠。”
“魏遠。”
薑善冷靜找過一間間教室,這些教室的門都沒有關,裡麵的課桌椅全都蒙上了厚厚的黑塵,仿佛寂靜之嶺,黑夢之森。
忽然薑善腳步頓住了。
她看到一間關閉門窗的教室。
魏遠最後讓他們躲進教室,按照正常邏輯來說,魏遠自己肯定也一樣找了最近的教室躲避。
薑善立刻伸手去擰門把手。
可是紋絲未動。
門好像是被鏽死了一樣,連一點縫都沒有。
薑善用力試了好多下依然沒辦法打開,隻能皺皺眉,繞到了一旁的窗戶。
“魏遠,你到底在不在裡麵?”
薑善冷著臉用力叩了幾下窗戶。裡麵但凡有人也該給點回應了。
可是依然什麼聲音沒有。
薑善甚至側過臉,把耳朵緊緊貼在門和窗上麵聽了聽,可是以她的耳力竟然都什麼都聽不到。
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冰凍住的無聲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