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趙穎喃喃拒絕,“還沒到那一步。”
高文武打斷她的幻想“早就已經到了,現在的唯一辦法,就是有一個人能一直保持清醒著,看著你們入睡,再醒來……或許才能揭開這一切的謎團。”
否則他們將永遠困死在這個循環裡。
趙穎真的極力克製哽咽想哭,她已經明白高文武的意思。
“給我注射腎上腺素,我在旁邊負責看著你們兩個,除了這個方式我們沒有彆的機會了解到底在我們醒來和睡著之間發生了什麼。”
張政一直在吸氣說道“不,老高,你先聽我說,你不是說那腎上腺素的劑量很多嗎,那我覺得足夠給我們三個都注射,我們都能保持清醒……”
高文武直接打斷“冒不起這個險,萬一一百毫升的劑量剛剛好是給一個人使用的,貿然分開之後我們也沒有其他替補了。”
而且,那一管腎上腺素是裝在一個針筒裝置裡的,如果,如果這個腎上腺素真的是打算給多個人用的,很大可能會直接分裝成好幾份,而不是直接灌入一個針筒內。
從醫藥注射的角度,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所以從一開始在藥箱裡看見這一管異樣的腎上腺素,其實高文武就有預感了,隻不過他一直希望用不到。
張政眼圈直接紅了“不行啊老高,你要是……”你要是死了呢?
他們就真的又失去一個隊友?
高文武似乎在控製呼吸,半晌他說道“所以隻有我最適合注射,我的身體素質最好,而且,我當過醫生……說到耐藥性,我的身體最有可能受的住一百毫升的腎上腺素。”
這點高文武沒說謊,他曾經在戰地被迫或多或少地使用過腎上腺素用來急救和臨時自救,他的身體讓他可以賭一把。
“而且,如果現在的我們真是在夢裡,現在就算注射了也不會對我造成影響,對吧。”高文武想儘量說得輕鬆點。
張政感受著自己顫抖的身體,“我真的不覺得……我們現在是在夢裡。”
都到了這份上,人會分不清現實和夢嗎?為什麼無論是在哪一邊醒來,感受都如此真實?張政真的很想錘開自己的腦袋,那血脈裡跳動的血液,紊亂到要停止的心跳,不是他嗎?不是他嗎?
“彆想了!”高文武及時喝止了張政滑向瘋顛的理智。
“快拿出來趙穎!我們現在隨時可能再次陷入沉睡,你還看不出來現在已經十分緊迫了嗎?”再等下去,他們真的可能隨時就瘋了。
趙穎哆哆嗦嗦從藥箱裡摸出了那一管腎上腺素,完全白色的液體,在關鍵時刻能救人一命,可是此時卻完全是殺人的工具。
“給我。”高文武伸出手。
他準備給自己注射,隻有這樣最準確能紮入他的血管裡。
趙穎遞出去的手都是冰涼的,高文武熟練地拔掉了針塞,先推出了一絲空氣和液體。
“趙穎,拿出火石點亮一根蠟燭。”因為現在的光源過於寶貴,他們隻剩下一些一次性消耗品,所以剛才說話的時候高文武才阻止趙穎不要過早消耗僅剩的火焰資源。
很快火焰的微光亮起來了,高文武舉著針筒,“給我照亮。”
借著火光,高文武對著自己的血管毫不猶豫紮了上去。
足足一百毫升的液體全部推進了身體裡,這種針刺和冰涼感,也讓高文武再一次無法質疑眼前這一切不是現實。
他將空了的針筒丟到一邊,抬眼盯著張政跟趙穎。
此刻兩個人都是緊張和害怕交織複雜,高文武接過趙穎手裡的蠟燭,“從現在起,我會一直睜眼盯著。”